止住还要说什么的朱崇远,她扬声唤来双喜,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双喜捧着个布包去而复返。
“您这身以后不要再穿了。”她拍了拍桌上的铿锵重甲,“您这大楚第一悍将,可不敢轻易披挂,再吓到朝里那些孬货就不好了。”
朱崇远愣了愣,昔年豪情重回心头,大笑出声:“吓死一个算一个!”
赵宸笑着拆开布包,取出里面黑黄相间的皮裘,拎起抖了抖,这才拉着朱崇远为他穿戴好,打量几眼后满意地直点头。
“这是…整豹皮?好东西,手艺不错,剥得挺漂亮。”朱崇远喜爱地里外翻看,忽然停住,气道:“这、这谁缝的太他娘糟蹋东西了!”
赵宸不自然地垂下
眼皮,轻咳着:“别在意这些,您喜欢这皮子就成。”
“这缝的也太丑了…”朱崇远忍不住嘟囔:“糙老爷们儿都缝的比这好,白瞎了一张好皮子。”
“行了行了,您快回府吧!”赵宸说着就往外推他,“朱礼估计都要急死了!”
“以后再有这好东西直接给我,可别再让人糟践了”
孟雍看着那二人推推搡搡的出了屋子,又听着他们笑闹的声音渐远,心间才将将泛起的温度,兀自被孤冷幽寂一点一点吞噬。
这人和他,终归还是不同的。
“您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赵宸刚回来,他便笑着说:“将计就计,顺势而为,您做的不比在下差,倒是在下,竟还真以为您遇险…”
他低垂着眉眼,语声中似有哀怨,像极了情人之间的爱责。
“没办法,既然你不肯安分,那本王也只有自己多点心了。”赵宸笑道:“不然怕是被你这可人儿给卖了,本王都还蒙在鼓里。”
孟雍避开她伸来的手,不冷不热地说:“您总是有理,在下还能说什么?”
“还是有能说的。”赵宸笑不达眼底,往榻上一躺,扯过他还沾着药膏的手,示意他继续涂。
“比如你还知道什么?为什么引本王查这些?”
见他不动也不答话,赵宸笑着拢住他的手,温声道:“阿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
孟雍忽然笑了,手上顺着她的力道回敬过去,同时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您高看在下了,在下可没您想的那么厉害,最多也不过是还知道您阿叔他”
赵宸手上猛然攥紧,眼中挤满从未有过的狠戾,笑着说:“孟雍,你要知道,本王也会杀人。”
“在下并无恶意,不然这次可就不止是兵围竹苑了。”他抽回手替她将药膏上好,又包扎整齐。
“您可愿再信在下一次?”他问的诚恳。
“殿下,宫里来人了,陛下急召您入宫!”双喜的声音混着叩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