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们帮忙。麻烦你们离开。”苏晨煦反驳。
“什么人啊!”
“倒打一耙!”
苏晨煦坚定站着,一副臭脸让刚才为他打抱不平的人面目扭曲,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狗屎。
“麻烦客人们回酒吧。”他伸出手,摆出一个手的姿势。
“呵!”
“白眼狼!”
凤乘看他如同恶犬一样,亲手破坏自己的簇拥,换了她的信任。心头沉下来,稍后又明艳起来。
这样也好。
没用但忠诚,她也不多求什么。
苏晨煦表完忠心转过来。
他必须这么做,如果凤乘带着孩子躲着他,或者干脆出国。他会一辈子见不到酥酥。
看到凤乘脸色依旧不明朗。
苏晨煦脑中敲响了警钟。
“还是大家,这孩子不是我的。”他像表忠心一样,说了很多遍。
“孩子不是我的。”
“孩子不是我的。”
周围一片再度唏嘘。
凤乘并没想让他做到这种程度,但她确实不想留下把柄。此刻她只想快点把酥酥接走,后面再和苏晨煦算账。大庭广众下的,她不想社死。
“把她给我。”这次语气柔和了很多。
苏晨煦像被点了执行开关,把背包卸下抱给凤乘。
凤乘接过酥酥,疼惜的在额头上亲上一口。
宝贝终于回到妈妈的怀抱了。
她眼眶瞬间发红,嘴唇不由地颤抖。
难过的情绪消散一点后,凤乘转身,对着人群冷言:“都走开。”
话说来酒吧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性格都带着刺,可在凤乘霸气全开的呵斥下,他们居然被她凌冽地震慑到,乖乖让出一条道。
凤乘二话不说走上前,打开车门。
苏晨煦眼看她要走,才意识到自己担心错方向了。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双手按在车窗上。
“你又要抛弃我吗?”
车子启动,向前缓缓行驶。苏晨煦干脆绕到车前,用身体挡。车子来不及刹住,撞上了他腹部。
围观人群齐齐倒吸一口气。
倚在门框上的谭玉书啧一声,一口干完酒。
凤乘从车子下来,看他没大碍,脸色转了几次。
“别抛弃我。”苏晨煦轻声说。
他拉住她的手,诚恳的说:“我只是想多挣点钱。我现在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家里第二天没钱买米,梦见酥酥生病咳嗽。”
“你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有我怎么可能会……”说到一半,凤乘看他是认真的。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凤乘以为苏晨煦只是为了赚快钱。原来他是为了养家,他被自己一时的落魄吓到了,一种心酸涌上心头。
可虽然是这样,她依然不减轻对他的顾忌。
她以后肯定要酥酥进精英圈子,不管是学术圈还是科技圈都讲求规范秩序,对野路子歪路子出身的人都抱有偏见。
这样的话,苏晨煦最好辞职。
他出身已经够歪了,不能再走上一条更歪的路。
但她不知道苏晨煦是否真的喜欢酒保或者流量网红的职业,还是生计所迫赚快钱,她不想逼迫任何一个人放弃事业。
“现在我资产部分解冻,手上大概有一百万。”她试探的说。告诉他,她不缺钱。排除金钱的原因,她想知道苏晨煦怎么选。
苏晨煦张嘴。
心里只有一句吐槽,他这些天岂不是白忍辱负重了!
“走吗?”凤乘问完又补充,“如果你留也可以。”
苏晨煦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这个走是离职。
“等等。”
凤乘挑眉看他,心里一沉。
苏晨煦脱下酒保制服,指着酒吧说:“我去辞职。”
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步伐,凤乘拉住他。
“感谢你这些天的努力。”尽管没什么用。
苏晨煦听到这话,忘了怎么走路,跌倒在地上。自己出糗,他下意识抬头看凤乘有没有在笑他。
还好,没大笑。
……
奶爸酒吧的传说只上演了三天就草草结束。
最后是凤乘用钱摆平了酒吧老板,让他放人。
苏晨煦一直在问用了多少钱。
凤乘告诉他,他在那里一个月的工资。这个答案让苏晨煦很满意。
他们一家三口搬进扶琴书院。
直到进门时,他才知道凤乘有多宠爱酥酥。
玩偶摆满了一半客厅,三辆婴儿车,还有数都数不尽的小衣服。
和他买的那些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忽然他有点自卑。
当骗子时候,没自卑;当乞丐时候,没自卑;卖笑时候,也没自卑。可现在他确确实实感到自卑。
这种自卑当两个保姆进家门时达到顶点。
他连照顾酥酥的活都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