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凤乘疑惑,“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
“你不是也一样。”苏晨煦反问。
他眼睛往落地窗上看,现在是黑夜,两人的身影在玻璃很清晰。
凤乘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还真是如他所说。她从父母去世后,好像就没怎么变过,都十年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留在家里被垃圾打?你母亲说你好高骛远,只想画画,一直在啃老。我虽没见过她,但我感觉她没说实话。”
凤乘说话可一点都不客气。如果真是一家人,估计要被这话气死。
“我是被收养的。不过我确实在啃老。”苏晨煦回答。
凤乘感觉自己的脸要被打肿了。
她现在已经打消拯救他人的想法,打算在和这人聊几句后送客。
成年人她可不救。
“不过,我打算走。”苏晨煦手搓水杯,“可我从没出过远门。”
凤乘敷衍点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苏晨煦难受。
“我能跟着你一段时间吗?”苏晨煦直白请求。
凤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能靠街头画画为生,只是我家里不允许我离家,除非有人带我。带我出去后,我熟悉了就消失。而且等我以后有能力,我会报答凤总的。”苏晨煦重复。
凤乘冷哼,“等你以后?你都三十了,还有多少以后。”
苏晨煦发现凤乘在嘲笑他,自尊心上头,噌的站起来。
“如果凤总不想帮忙,我就先走了。”
凤乘不留人。
三十岁了还要被人帮忙独立,简直是废物。
“慢走。”
苏晨煦到了门口,手搭在把手上时停止。
打开了这扇门,以后再也看不见凤乘了。突然有点舍不得,这是他离家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苏晨煦返回。
到凤乘面前,塞给她两块巧克力,“谢谢。送给你。”
凤乘看着他捏住自己的手,心里臭骂了声流氓,看到巧克力后嘴上换成了,“又是这种杂牌。”
“不要算了。”
苏晨煦觉得自己就是贱,被羞辱过一次,还要再来一次。
一把抓住巧克力揣回到兜里时,感受到脖子凉飕飕,抬头发现凤乘扯着领口在看。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孩,她皮肤白皙的像在牛奶里泡过,睫毛不长还有点透明,和她的长相一样柔软。
“你肩膀又被打了吗?”凤乘看到那渗出血的绷带问。
苏晨煦还没回答,门被打开。
是常青。
看到苏晨煦离凤乘那么近,他不过脑子拿起手指着他道:“离她远点。”
凤乘没理会常青,把领口扯大些,看到胸口上还有裂痕,像是被麻绳勒出来的。到这时她大概弄清楚苏晨煦的处境,可她不管成年人的闲事。
凤乘松开领口,轻声说:“你走吧。”
“赶紧滚。”常青脸已经气红了。
凤乘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对常青长久的不爽转化成怒火。一个助理居然敢管她的私事!
苏晨煦捂着胸口匆匆离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常青大步到茶几前,抽出块湿巾要给她擦手,“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谁知还没到凤乘面前,被一句话怔住,“好大的口气!我需要你来教?”
“明天以后,你去下面业务部门。”凤乘眼中冒着火。
常青没反应过来,重过了脑子后,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被降级了。
“为什么?你要为那个男人……”常青被愤怒冲昏头脑。
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越级管事。可他不想承认,想把帽子扣在其他人身上。可上面那句话又是昏招,表明说的是有人勾搭凤乘,实际上还暗含了对凤乘识人不清的抱怨。
指点老板私事,不开他开谁。
“住口。”谁都没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人。
“柳副总,你这话什么意思。”常青问。
“你要教老板怎么做事?”柳伟进屋,自来熟给自己倒杯水,“不三不四,哈哈。这也是你能评价的?只不过一个小助理而已。”
“你也闭嘴吧。”凤乘对柳伟说:“你们俩以后进我办公室要敲门,别拿元老当特权。”
之后懒的和他们说话,拖着箱子甩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