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有些失落，可更多的还是感慨。
这套功法已经练了一星转（一年，三百五十七天。），却还是半点长进没有。
一件坚持许久仍未有结果的事……真的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那你想当天才吗？”
苏言没有意外，变出一套茶具，悠哉悠哉的泡起了茶。
“想啊，谁不想当天才？”
她无奈的笑着，开始思考不修炼后每天做点什么。
吃喝玩乐？虽然挺好，但总感觉少了什么目标。那学习炼丹？但整天烟熏……
苏言懒得看她胡思乱想，直接用手捂上了她的嘴。
他的的掌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触碰倒苏语时顺着她的喉咙滑下。
可细细去感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切只不过是错觉，就好像认为自己是天才一样空泛。
咦？为什么会突然有自己是天才的想法？
“好了，你现在是天才了。”
苏言啜了一口茶，满不在乎的打发她。
“啥？”
苏语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老哥这是……酒还没醒？看起来不像啊。
那莫非……
他视线移向苏言脑袋，表情古怪。
这是伤到了？
“啧，有腹诽我的工夫，还不如先去试试。”
苏言边说话，边按住她的脑袋转了两圈。
“知道了知道了，别转啦！”
她无奈的将苏言的手掰开，叹着气走进庭院。
春雨如丝，落在发梢，浸入心田。
或许是执念落空的失落，又或许是放下压力的轻松，这一次她很快就静下心来。
拳如山猴步游龙，气血翻涌骨齐鸣。
方一开练，苏语就察觉到练起来更轻松了。但此刻不宜分心，只好压下杂念，认真的打完一套。
别说如先前那般流出血珠，就连汗水她都没有流多少。
收势，呼气。
她终于感受到了，修仙路上必不可缺的——灵气。
哪怕是借由外力而成，也仍让人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她呆呆站在原地，感受着雨丝划过脸颊，带去身上的燥热。
高兴吗？可为什么……有点想哭呢？
泪水掺杂着雨水流下，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一只手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好啦，先回屋里吧，外面冷。”
苏语再也忍不住，扑到苏言怀里嚎啕大哭。
苏言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等到她哭累了，苏言才揉着她的脑袋，轻声道：
“回家吧，他们都等着呢。”
“……嗯。”
苏言牵起她的手，就像小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笑着牵起小女孩的手一样。
“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嘛。”
……
赤焰与暮雪分别靠在左右门框上，嘴角微扬，举杯共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喝茶能给他们整出喝酒的架势……
“滚远点滚远点，别挡着我们小公主的路了。”
苏言笑着对两人道。
“哥！”
苏语涨红了脸，鼓起脸看着他。
“哈哈哈，还不好意思啊？别人还喜欢听这种话呢。”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感觉真的很丢脸！还有，雪姐你能不能别戳我脸了？！”
从到达门口开始，暮雪的手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戳着苏语的脸。
“哎呀，现在的小鱼儿确实很可爱嘛，姐姐我实在是忍不住嘛。”
她不但没停下，反倒愈演愈烈，从戳变成了捏。
苏言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顺便补了颗暴栗上去。
“滚蛋滚蛋，喝你们的茶去，少来欺负我家小语。”
“呜呜呜，你偏心~”
“少在这装啊，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苏言捏着她的脸笑骂道。
“嘁，没意思。”
暮雪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
“说起来，小鱼儿你想走那条路？要不和姐姐一样走体修这条路子吧？”
暮雪狡黠的笑着，像是在骗小孩子糖的怪蜀黍。
“呃……体修……”
苏语眼神飘忽，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主要是体修这一道……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魁梧。
而雪姐她……呃，好像还真不能确定，毕竟她是狐狸。
暮雪不满的敲了敲苏语脑袋。
“你是不是对体修有什么偏见啊我说！”
这时赤焰也凑了过来。
“跟我学术道吧，这玩意好学多了，可不用天天用刀砍自己，也不用岩浆泡澡之类的。”
“……”
苏语顿时沉默，目光呆滞，而后僵硬的转头。
不过才转到一半，就被苏言伸手按住。
“行了，那些是四层以上的练法，你现在还不用担心这些。”
“……”
所以……真的有这么离谱的练法吗？
“至于选什么？别担心，你啥都得学。”
“？？？”
苏语今天的迷茫比之前加起来还多。
我早该知道的，我光以为得到天赋就好了。是了，这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再见了，我的悠闲生活。再见了，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少在这伤春悲秋，先拿着这本书自学，明天再正式教你。”
苏言敲了敲她的头，又耍戏法般变出一本书，递到她的手中。
正过来一看，封面上是两个鎏金大字——总结。
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意外却又不意外的感觉……
她找了处软椅，坐在上面认真翻阅。
书中内容虽有些枯燥，但凭借着能让人静心的墨香，她很快就沉浸其中。
苏言朝他们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到外面聊。
“那小语的术与体就交给你们了？”
两人拍着胸脯打包票，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教，绝不会偷懒耍滑！
“要不还是都交给我吧……我真怕你们把一个勤奋的好孩子带坏了……”
“瞎说，怎么可能！我的勤奋大家有目共睹！但赤焰（暮雪）是偷懒小能手，千万别让他（她）把小鱼儿（小苏）坑了！”
苏言满脸无奈，最后却还是同意了。
反正那些只需了解个大概，即便他们偷懒，教起来也是绰绰有余了。
“那你们记得想好训练方案，别到时候想到一出是一出。”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