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小区的公共椅上，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沈欢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封信，从容地递给宋砚。

“给你的。”

信封很漂亮，封口处贴着一篇银杏叶，宋砚打开信封，信上写着一段话：

我希望

我也可以

像诗里写的那样

做天空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那天，沈欢知道宋砚的导师为他争取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她很高兴，可还是忐忑不安。

“你猜，我为什么学金融？”

“因为你爸妈的原因？”

“不是。”

“因为喜欢？”

“嗯。”

于是沈欢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想了很多话，垃圾桶里的纸团堆成山。最后小小的一段话藏在信封里，被放进精致的礼盒。

“你也可以不用做天空里的一片云。”宋砚双手搂住沈欢，严肃地看向她，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沈欢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两只眼睛愣愣地望着宋砚，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宋砚举起手，弹了弹沈欢的脑瓜子：“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你没发现吗？笨蛋。”

“给我头弹疼了！”

沈欢被动地让宋砚牵着，听到他说这话，心变得软软的，容易流泪，像个多愁善感的老婆子。

“我到了，你先回去吧。”沈欢松开宋砚的手，别别扭扭，不好意思地扭头。

“不行，我得把你送上楼才放心。走吧。”

宋砚静悄悄地跟在沈欢身后，没再吭声，他已经瞥见了沈欢眼里的泪花。

沈欢回到家，蹲在地上，杂乱的回忆变成玻璃碎片，在她的脑海飘着。她抱着脑袋，红了鼻子，湿了眼眶，最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阿砚，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沈欢拉着宋砚跑在回家的路上，顶着琐碎柔软的白云，熟悉的阳光打在脸上，不会想到以后。

冬寒卷过长街，一月，大雪笼罩着整个榆川市，房屋连带着路旁的乔木，都仿佛被披上厚厚的羊毛毯子。

“喂，乖女儿啊，还有多久到啊？妈妈都想死你了。”

“我才出发呢，妈。坐的朋友车回来的，可能要好久嘞。”

沈欢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景象，今年终于不用在北方过年了。这里的冬天是真冷啊，还好最近签的作者事儿不多，加上自己工作两年了对于编辑这一行也比以前熟练了，真好。

她搓搓手，满心期待妈妈煮的银耳汤。

小的时候，每逢除夕夜，妈妈都会为她煮上一碗暖暖的银耳汤，赶去冬夜的寒冷。

春节那几天，虽然只有她跟沈母两人，但沈欢从来不觉得孤单，反而觉得那段时日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宁静温暖。

却不知，今年的年又会过的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