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岸边逐渐远离的公叔部队,慕容硅也透露出些许的不舍。虽然相处日子不多,但好歹是患难共情过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悲伤的,不禁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你说我们还有会面的机会吗?”
皇甫琮眼神笃定,眼眸透出十分迷之自信,回答道“一定会的,我相信有那么一天。”
这番话略微改善了她对皇甫琮的观感,毕竟先前可是把她当猴子一般戏耍的存在,所以多少还是心里有芥蒂的。
“你这人虽然怪讨厌的,但人还算不错。”
“就当是你对我夸赞好了。”只见皇甫琮凝眸一笑,接着专注船的驾驶上了。
一船身,一海平,水接天边,霞光漫天,只留孤舟几人耳,海潮推波浪,时而有斑点珍珠般大小,将海平线撕裂开一小口。
虽非晴空万里,但薄云成片排布,也算是个不错的天气,姑且不算是暴晒,海风推动着渔船慢悠悠的晃动前进,船上吊着几根鱼竿线,随着船身的晃动,他们宛如在巨大的婴儿车上,被这种节奏带着想要睡觉。
皇甫琮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说这个公叔赞,真是个不错的人,不仅给我们配备了渔具,还在船上给我留了干粮。”
却被一旁的慕容硅反驳“他们这些个元人勋贵,就没有几个好人,你可别被他们的表面所迷惑了。”虽然经历过方才的冲突,但是对于异族的信任危机是依旧存在的,毕竟漫长到不知年月日的纷争,可是点滴个别例外能够扭转种下的偏见的。
可是就当她说完作为东夷人理所应当的本分之言过后,态度也稍微改善些许,还不等皇甫琮说话,就接连补充道:“虽然他老奸巨猾,但是面对孩子的那份天然善意,我是不会看错的,这和什么人种无关。”
即使如传言对于这些勋贵们的刻板印象,就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但未曾见过就对任何事物下定义是不对的,虽然大多数的实事证明,确实是如同祖辈积攒的经验所传。
可是这次的误打误撞的交流,却是些微的改变了一小撮人对皇甫琮这类人的恶意。虽然归根结底是由于身份阶层的高低贵贱,很容易滋生高层对底层的剥削,团体对个体的欺压。人并非是人人圣贤,多少是还摒弃不掉作为生物的那套自然法则。
虽然慕容硅说着类似指桑骂槐的话,因为自己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经历过世俗的沉浮,他多少是明白了之前自己在家族里面的那些看似是理所应当的作为,实则是对底层人民的一种剥削,非但自己没有反省,反而将自己居身于道德制高点上,拥有所有一切事物的解释权,随意的剥夺那些人民的权利。
“你说的也在理,那些个贵族也不见得都是些好人,即使是如同公叔赞这般,也是以自己利益为主出发,而后才是福泽他人。”由于海风较为平稳,海浪也不是很汹涌,他的驾驭也是十分轻松,便躺在船杆旁边悠闲的休息起来,顺带加入他们的话题。
“船的航道也按照你方才说的固定好,反正我也不认识路,要不我跟你们几个轮换着来。”毕竟他算是外来人,轻易的向他透露去往慕容族的栖息地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妥的。
所以慕容硅就答应了他的请求,皇甫琮之所以会开船,其实作为贵族并不是只要会那几样琴棋书画,品学兼优即可,可千万不能因为他们处于上流社会,就片面的认为他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相反他们见多识广,博闻强识,雨露均沾,综合能力岂是这些一般人能够披靡的。
就从他的知识层面来说,慕容硅的技术说不准还没他好,要是这群勋贵没有点实力,怎么能做到驾驭民众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