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想,她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雁过拔毛的人。
因此,只拿走其中一个瓦罐,她便离开了此处。
正是因为这个瓦罐,她也总算是能在这凉爽的秋日里吃上一口热乎的汤汤水水了。
人生不过为吃喝二字,这吃的好了,心情自然也好。
再加上近来她刻意挑选更偏僻难行的路,很幸运的没有遇见生人。
因此,往日总是时时精神紧绷的逃亡之路,不知不觉间,好像有了几分游山玩水的野趣。
即便是脚下道路险阻,她却觉得正因如此,她看到的景色才更为壮丽险峻。
这是她从未看到过的风景。
又是一日,清晨阳光刚洒落在大地上,一人三狼便停下赶路的脚步,在一处崖底歇了下来。
相处至今,一人三狼结伴而行已有一月。
而母狼赖赖更是刚跟着秋霜没两日就摸清楚秋霜的作息。
时至今日,她依旧遵循着最初定下的夜晚赶路的规矩。
入夜赶路,待次日天亮时分寻一处隐蔽之处躲藏。
这时便该东西填饱肚子,以抚慰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和疲惫的身躯。
吃饱喝足便能入睡,一觉醒来,大约已是傍晚。
这时也到了该多备些吃食,为夜晚的奔波劳累补充体力。
因此,秋霜刚停下脚步,说了声要在此处歇息落脚。
赖赖就冲她嗷呜一声好似打招呼,而后便一阵风似的蹿出去了。
秋霜也不担心它,她知道赖赖这是要出去捕猎了。
赖赖向来是捕猎的好手,每次出去必有收获。
因此,趁着它出去捕猎的功夫,秋霜已经开始搬起石头搭灶,清洗瓦罐准备烧水了。
只是她刚把盛了半罐子水的瓦罐放到火堆上,便瞧见方才蹿出去没一会儿的赖赖又跑了回来。
且还是空着狼嘴的。
“嗷呜——”
还不待秋霜问出声,赖赖便先行冲她嗷呜一声。
它一边狼叫一边还晃着脖子往跑来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叫秋霜跟它走。
秋霜有些纳闷,一边伸手轻轻安抚被它的叫声惊醒的两个小家伙,一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时没理解它的意思。
赖赖见她依旧坐在石头上不动,上前两步咬住她的裙摆拉扯。
他们一同在山野逃亡这么久,这是赖赖第一次有这种情况。
虽然心中不解,但秋霜还是站起身,顺着它拉扯的力道走去。
刚走出几步,赖赖就松开她扭头朝着一个方向跑。
“这是往哪儿去?大毛二毛不要了吗!”秋霜心中疑惑,不知道它闹哪样。
但看见赖赖回头招呼她的动作,她还是抬起脚跟了上去。
结果没走多远,秋霜便在一处大约有半人高的荒草堆里,瞧见了一辆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马车。
而马车凌乱的碎木块中还有掩埋着两具身体。
她当即便神色一凝,快步跑上前去。
瞧那衣着装扮,两个皆是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如同肉垫似的被压在下面,自她后脑渗出的血痕,向四周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