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衅上前走了几步，他想驳斥这个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生物，但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首先，那东西本来就是怪物，本来没有人类的情感；其次，它的测验确实也证明了人类的罪恶。

王衅始终觉得，人类的问题不应该假手于他人或第三类生物去审判！这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是人类其中一员的自尊在作祟。

但是，王衅也深知，从古至今，人类是任何生物里面杀戮最多的物种。他不仅灭绝了其他种群，也大肆杀戮自己的同类。每一次战争都要死亡上万人，白起杀人200万，史称“人屠”。黄巢杀人800万，以人为食，吃光了周边百姓。成吉思汗擅长屠城，杀人至少上亿。张献忠每天杀人200，一年就上10万。这些滔天罪行都是人类所犯。

想到这些，王衅无言可对，他默默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看到了怪物池子里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半漂浮在水面上，下面甚至隐隐约约不知还有多少。当他看到那些东西时，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脊背发寒，然后马上回过神来。

因为，那些在水面上漂浮的东西正是一些刚出襁褓的女婴！

水面上如同一片片漂浮着的人体贝壳，每个女婴的面孔幽蓝、惨白，紧闭双目，不知是死是活。池中的液体像是蛞蝓身上的黏液，黏液紧密地吸附着那些婴儿的身体，整个池子漂浮着一种看不见的幽怨之气。王衅似乎听到了凄惨悲鸣的声音，贯彻整个山洞。

“不对！就算历代杀戮者有罪，那些罪魁祸首，莫非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因为他的目的不就是引导人类自相残杀吗？那么他的那些人性测试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它终于可以毁灭人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王衅的大脑里充斥着一片笑声，那笑声如同雷鸣般撼动天地。他只感觉此时头晕眼昏，整个空间似乎都摇晃了起来。越晃越厉害，洞里的照明闪烁不停，他觉得脚下的地面开始极速旋转。

那笑声仍然在继续，仿佛来自太空，全世界都瞬间发生了改变。当王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黄色的楼房里。

奇怪，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诡异的噩梦？不可能！王衅心想，刚刚明明清楚地记得，亲身感受到，自己走过每一处洞穴，看到了那些束缚在虫茧里的孩子。还有那个会心灵感应、像水母一样的巨大怪物和一池子泡满女婴尸体的粘稠液体。

这些怎么会突然一瞬间消失呢？难道是那个怪物的笑声让我产生了幻觉，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此刻，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哪里，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幻觉？

王衅此刻仍然在一层走廊里，他迅速地把每个楼层都转了一遍，来确定这里是不真实，还是有什么地下洞穴藏在暗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唯一让他奇怪的是，他手上的表还停留在21点左右，自己已经来了那么久，手表上的指针竟然没有变化？他仔细地把手腕举起端详着，表针一直在转动，根本没有停止，也没有坏。那么刚才去洞穴的时间都去哪里了？

他靠在墙壁上，深深呼出一口气，不自觉转眼看了眼楼道的尽头，幽深的尽头是那个中式的大钟，上面用十二地支刻着时度。此时，这个钟表的时针停在了子时12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