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衅回到车上,绕到村子后面休息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半夜时分,他才从车里出来。
这里的夜晚漆黑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村子里几乎没有照明设施,路灯昏黄无力,宛如萤火虫的光芒。住户们也大多熄灭了灯火。
想想也是,村子里主要是老人和儿童,他们都需要早早休息。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发电设备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能有点光亮就已经很不错了。
幸运的是,今晚月色皎洁,不仅天上有明月高悬,地上也有河流映照着月光。王衅突然发现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白天这里还是一条干枯的河渠,怎么到了晚上就有了水呢?
他顾不上多想,纵身跃过河渠,潜入了村子。由于白天已经来过一次,所以晚上找起来并不费劲。
月光下的村子显得格外空旷、寂静和清冷。那些假植物也失去了白天的色彩,仿佛疲惫的人们卸下了伪装。
不久后,他来到了那所黄色大房子的附近。墙上依旧画着各种植物图案,但毫无生气。这时,他想起了那句诗:“花无病,却没了命。地上长着白太阳。”难道这里的花真的既无病也无生命吗?刚才干枯的河渠里映照着的月亮,不正是地上长着的“白太阳”吗?
白天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到底在暗示什么?后面那句“在村子中间才是人”又是什么意思呢?这所小学校不正是位于村子的中央吗?这一切究竟有何深意?
王衅身手敏捷地翻过学校的外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这里的地面柔软而有弹性,应该是铺了橡胶垫。他环顾四周后,悄悄走进了黄色房子的正门。
门上已经上了锁,显然是从里面反锁的。但对王衅来说这并不构成障碍。他来到侧面的窗户旁,轻轻一拨窗把手,窗户便应声而开。
他从窗户跃入走廊,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且空无一人。墙壁被涂成了黄色,每扇门则是红色的,并标有门牌号。他从一楼走到四楼,又从四楼走下一楼,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最后,他坐在一楼的座椅上,凝视着大厅里的圣母玛利亚雕像陷入了沉思。这座雕像双手合十,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仿佛在俯瞰着世间的苦难。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之前未曾留意到的细节:每层楼都有一座钟表,但钟表上的刻度并非阿拉伯数字,而是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来表示的。这种中式的计时方式与西式的神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到格格不入。
他站起身来,随意推开一扇门,却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无论是推还是拉,门都紧闭着。他用手轻轻敲击门板,发出的声音沉闷而诡异,几乎听不到木头的回响。这门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呢?
就在这时,走廊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王衅反应迅速地躲进了楼道里。原来是一名宿舍管理员半夜起来上厕所。
过了一会儿,走廊的灯依然亮着。王衅透过楼道门的小窗子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在四处张望。那个家伙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闯入这座房子,正在到处搜寻。
王衅意识到情况不妙,决定立即撤离。看来今晚只能无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