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所有人是不是死了。我只是听到半夜外面叫得很厉害,然后我出了帐篷,却看到了一生最难忘的东西。”对面的黑衣男人突然脸上露出乖张的表情。
“什么东西?”乐卿问道。
“那些恍如动物坟场的尸地里,钻出了很多红色的蚯蚓。准确地说,是从那些尸骨下面钻出来的。我看到这个景象,马上爬上了一棵树。可是其他人已经晚了,那些像蚯蚓一样的生物爬起来非常快。下面的队友还没来得及跑,就都被它们钻入了身体。这些人好像被虫子咬到了,中了虫子的毒,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就抽搐起来。”男人说到这里,咽喉吞咽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杯水。
他们抽搐了没多久,就发生了异变。四肢向后伸展,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然后听到骨节咔吧咔吧如同掰断的声响。紧接着,这些人站了起来,开始互相嘶吼、啃食!就像发了疯的野狗一般。他们的眼睛、耳朵不断地冒出鲜血,有的时候……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爬出蠕虫!
“我看到这里太害怕了,于是闭上了眼睛默念保佑的经文。过了很久很久,下面安静了,我才敢下来,赶快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所有场景又突然一黑,瞬间变了样子。
只见,客厅内,一条条红绳悬挂在天花板上,下面摆着一个符阵祭坛,墙面、地板上还画着很多符文。全家人加上乐卿的公公婆婆围坐在一起念咒。祭坛的前面是一个小少年躺在地上,乐卿流着眼泪抱着他的头。录音机里播放着奇怪的念诵声音,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有时像是藏语,有时又像是日语。
小少年听到经文以后,突然身体颤抖起来,吐出几口鲜血。血水在地上汇成了一滩红色的圆形,众人看去不禁骇然!那血水里面竟然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很多条红色的蚯蚓。
罗娜看着乐卿大吼大叫地说着什么,但她此时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乐卿非常激动,她起身想要抱着孩子出门,却被全家拦住了去路。而罗娜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无能为力。她也和乐卿一样大喊大叫着,几乎嗓子撕裂,四肢抽搐,但自己仍像是无形空气一般,没人理会,也没有人在意。
之后全家把孩子抱进了卧室,然后罗娜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眼前坐着的是那位玄真观的道长。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的情感一直心系着乐卿的一举一动,以至于现在出来以后,她仍然感觉还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她激动地握住道长的手臂质问着:“怎么回事?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我怎么会醒过来呢?”
“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恐怕就要永远醒不过来了,”道长语气舒缓地安抚着她,“这个法式很危险的,做梦者如果在梦里太久,就会很难分清现实和梦境,最终灵魂也会跟随死者一同进入那个世界。”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继续?”罗娜激动地问道。
“这个……一个月之内最好只用一次,不然对生者来说会造成永久的心灵创伤,因为人们很容易把梦境里的场景,切身地体会到现实。这是很危险的,曾经有人因为沉迷这种法式而陷入抑郁自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