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西入口的山峰上的千秋愁一挥令旗,暴叫下令。
轰.....瓦罐蛋子轰然炸开,峰头上的巨石,危岩、土块,随着爆炸滚落崖下,将本就不宽的困龙谷西入口堵得死死的,足足三丈高,腾起漫天的烟尘。
“瓦罐蛋子投掷下去炸死他们,点燃草球推下去烧死他们,巨石、滚木落下砸死他们,兄弟们,给老子干死他们!”南边山腰上的岑方一挥令旗,暴叫下令。
“兄弟们,该咱们出手了,干死他们,扔扔扔,全扔下去,照人脑袋砸!”北边山腰上的索千乘一挥令旗,暴叫下令。
瓦罐蛋子如雨,从山腰落下,一个个车轮大小的火球呼啦啦滚下悬崖,巨石如雨砸落,滚木狠狠砸到人群中。
十里狭长狭窄的困龙谷中,炒豆一般接连爆炸的巨大的炸裂声让这片山谷都在震颤,谷底烟尘弥漫,尘土石块飞上了半空,残肢、断骸、碎肉、鲜血四下飞溅,火球将整个谷底化成了一片火海,很快连困龙谷两旁山坡都着了火,山顶上流矢如雨,尽情朝谷底招呼。
“白费,白费,完了,咱们中计了,赶紧突围,冲出去!”空青被瓦罐蛋爆炸的气浪从马背上掀飞出去,被烟火熏烧缭绕的面孔黑漆漆,此即惊骇大吼。
“上将军,退路已经被堵死了,咱们只有朝前冲!”白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甲胄都破了,头盔早就掉落,头发披散,面孔满是尘土,活像一个厉鬼。
“聚拢军队,朝东出口突围,杀出去!”空青走路一瘸一拐,声嘶力竭地吼道。
一顿慌乱之后,没受伤和受轻伤的精骑军差不多还有五万余人,一个个灰头土脸,面带惊慌,瑟瑟发抖,满地的人尸、马尸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缺胳膊少腿,肠肠肚肚露出来的比比皆是,侥幸活下来的精骑军此际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面色惨白,大吐特吐。
“儿郎们,咱们中了秦无伤那杂碎的奸计,我们现在没了退路,只有拧成一根绳,朝东出口猛冲,杀出一条活路来,我们才能活下去,否则,我们就会和躺在地上的兄弟们一样,儿郎们,跟我冲,杀了秦无伤,为兄弟们报仇,冲啊!”空青咬牙忍痛爬到马背上,拔出长剑,厉声嘶吼,但精骑们此际已然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有什么杀人报仇的心,蔫头耷脑,慢吞吞地上马,也没有人跟着空青吆喝。
“老杂毛,这会儿还在鬼嚎,弓来!”岑方怒了,抓过一柄长弓,搭上利箭,咻的一声便射了出去。
噗!一声闷响,利箭射入马头,空青的坐骑发出唏律律悲悯,噗地到底,再一次把空青扔到了地上,中精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落马,躲在马身后,唯恐被冷箭射杀。
奇卡奇卡奇卡奇卡........就在众北朔精骑心惊胆颤之时,从东边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奇卡奇卡奇卡奇卡........精骑们惊魂尚未安定,西边又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很快,东西两方,黑压压的西秦锐士踏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两丈余长的长矛齐举向天,黑压压像是一片移动的树林,矛尖上闪烁着冷厉寒芒,在矛阵前方,是一排排端着劲弩的弩阵军士。
哗啦啦----南边山腰上无数西秦锐士现出身来,各端劲弩对着精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