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玖辰在等对面的御灵师叶扬回应他时,发觉自己脚下踩着侍卫林一的包裹布。
他皱了皱眉,把脚下的包裹布捡起来抖了抖来回端详了下,摇摇头,有些不大情愿的用皱巴巴的包裹布裹住了手中的凡铁剑。
“叶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这清水楼三楼的茶室再说吧。”
杨玖辰语气愈发诚恳,他一面把锈剑别回腰后,一面把兔狲博士提到眼前,随后咬牙切齿的对着博士毛茸茸的头来了一个爆栗。
被提在手中的博士头上吃痛一下,圆圆的耳朵支棱起来又耷拉下去,喉咙中发出类似呜咽的咕噜声,却不做挣扎,认命一般的垂着四肢。
这时再看向兔狲博士脸颊上那两道从眼角处生出的黑色斜纹,偏偏那两道走势向下的斜纹之间毛色变浅,看着好像被人在脸上画了两道粗粗的泪痕一样。
杨玖辰手里的兔狲博士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反而生出几分惹人怜的样子。这让白衣叶扬对它愈发嫌弃起来:
“杨公子,你可别看它现在这副可怜模样就忘了它犯了什么错。”
“烦请杨公子带路,我们茶室再叙。”
两人一兔狲终于从二楼的房檐上下来了。侍卫林一收拢了落在地上的官服碎片,也跟了上去,三人一兔狲一起进了清水楼的大厅。
“陶叔!”
“陶叔,都快申时了,你这掌柜做的可清闲!”
杨玖辰一只脚刚踏进清水楼便开始朝着一楼大厅旁侧的柜台喊人。
一个四十出头的干瘦男人从柜台后的内室探出头来,看见杨玖辰后忽然一慌,忙从柜台后绕出来迎接:
“哎呀,大公子您今日亲自来清水楼了,可是要看「风雨戚」首演那天的账目?刚刚外面好像在闹什么妖异,没冲撞到您吧。”
“不了,让人备茶,送去三楼茶室。对了,三楼的门修好没?”
“哦,您是说茶室的那扇门,门轴折了,第二天就换了新的。”
“……大公子,这两位是?”
“朋友,怎么,这事你也要报给我爹?”
掌柜陶叔连连摆手道:
“这哪能啊,大公子,您的这二位友人刚刚来大厅问过今天的戏目,当时我内急不在,华强那个不知情的不懂怎么支应,人走了才和我说,还没等我出去追人,外面就乱了起来……”
杨玖辰回头看向叶扬和林一,不等他出声询问,侍从林一往前一步说道:
“敢情杨公子您还是这戏楼的主人,我家大人原本今晚要在你家戏楼点「风雨戚」听,我来定戏却扑了个空……”
林一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扯出官服的一角给杨玖辰看。
杨玖辰把林一的动作看在眼里,不慌不忙的说:
“陶叔,今晚「风雨戚」包场,一会儿我可是还要去人家的大人面前请罪,你知道这账要记在谁头上了吧?”
掌柜陶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忙应声道:
“今日之事实在是麻烦大公子您担待了,账自然从我这里走。”
…………
在三楼茶室坐定后,御灵师叶扬率先开口:“杨公子要如何让严大人的官服在明天就恢复原状?”
杨玖辰手抚兔狲博士的背毛,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