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了,他要亲自上场,怕就轮不到他出场了。
哎,又便宜了那阿史那多云一次。
第二日,看起来久阴不晴的天空似乎有放晴的样子,熹微的天空有一点明蒙的光芒,仿佛初升的太阳已经在此按捺不住,随时都要窜到云空当中。
这样好的天气,阿史那多云肯定是忍不住想要到连云关来给裴家军添点堵的。
所以一大早,前方斥候便来报,阿史那多云率领五万大军压阵在四十里外,一队轻骑小队约 五千人已经到了连云关外。
“来的正好。”裴遇笑道,“正要打算去找阿史那多云,他既然来了,倒方便了我。”
裴遇穿上自己的甲胄,拿起自己的长枪便往帐外去。
去之前,他转过身,发现白寄离跟着他亦步亦趋走了几步。
“我去去就回,你在此等候。”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休要自负,多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能不受伤就不要受伤。”
“都听你的。”
裴遇意气风发,身上没了在盛京时候的压抑:“阿史那多云还没有那本事让我受伤。”
连云关外,阿史那多云带着军队喊嚣,叫声震天。
阿史那多云举着大刀,坐立在高头大马上,朗声笑道,“贺兰小儿,你这样胆小如鼠之辈,若是不能打,趁早滚回娘胎里去,莫要再出现在人前。”
“你们连云关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趁着本皇子心情好,趁早把这城门开了,引本皇子进去。连云关的所有百姓,我阿史那多云一日同一视同仁,要不然,待本皇子攻破连云关,必要打得你们屁滚尿流。”
贺兰同样扛着一把连环大刀,就站在城门口,听着阿史那多云那小子张嘴就来,满嘴喷粪,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刻扛着大刀冲出去,给那阿史那多云几刀好的。
只是将军没有命令他不得出城,只能举着刀在城门口急得团团转,还一句话都不能回应。
“真是气煞老子了!”
“阿史那多云这个狗崽子若是落在老子的手里,必要让他尝尝老子的手段,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贺兰越想越气之际,裴遇驾着高头大马冲到门口。
“将城门打开。”
裴遇在马上高声吩咐。
城门口的士兵瞧见裴遇亲自领军而来,都高兴得两眼放光,立刻便将城门打开了。
贺兰也屁颠屁颠跑到裴遇跟前,“将军,快冲出去打他丫的,这阿史那多云嘴太臭了,将军去了可要多砍他几刀,最好将他的嘴撕烂,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遇无奈的看了贺兰一眼,但他没有训斥贺兰,因为远远的他也听到了阿史那多云的喊话。
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呢。
虽说往后还要和阿史那多云合作,但此时此刻,他急需上战场将阿史那多云打一顿,必须要把这小子打服,出了这一口恶气再说。
城门口缓缓打开,阿史那多云兴奋地看着这么多天攻打之下仍然稳固如初的城门,想着贺兰这小子终于不再像缩头乌龟那样,今天终于出来迎敌了。
结果没想到从城门口走出来的却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裴遇?怎么是你?!”
阿史那多云明明得到情报,裴遇朝他们那边昏聩的皇帝忌惮,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甚至将他圈禁在京中。
这个时候,裴遇应当如同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样,困囿在小小方寸之地,憋屈到死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
此时的裴遇很有点大魔王的气势,让阿史那多云面露紧张。
若说与贺兰打,阿史那多云能与贺兰打得有来有回。
那是和裴遇打的话,阿史那多云就是被裴遇压着打的对象。
因此他在看到裴遇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恐惧。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阿史那多云再怎么恐惧裴遇,他也是一国的皇子,绝对不能在裴遇这个敌人面前露了怯。
因此,他强装镇定,朗声道,“哼,手下败将罢了。”
“阿史那皇子好大的口气,我记得我与阿史那皇子多次交手,当中常常作为手下败将的好像不是我吧?”
阿史那多云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废话什么,怎么回到京中过了几天软脚虾的日子,就提不动你的长枪了?有本事我们打一场再说。”
“正有此意。”
马蹄声溅土飞扬。
战场上,一道一身银铠甲的裴遇化身一道流星,穿着红色战服的阿史那多云如同一团火焰,两相对撞,不过几息之间,便过了十几招。
阿史那多云不是裴遇的对手,应付起来相对来说比较吃力。
几道流光闪过,再分开时,裴遇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阿史那多云的额间却冒出了几滴汗。
他的战袍也有些破损,脸上还多了道血痕。
看似打了个平手,实际胜负已分。
阿史那多云对于裴遇的恐惧,不但来源于裴遇武力的压制,也来自于多次领兵交战过程中,他的部下与他都败战连连。
这种对于强大者的恐惧,令他不战先怯。
这一次交锋,又让他知道,自己和裴遇之间的武力悬殊,并没有因为裴遇在圣经被搓磨而有所减损。
所以下一秒,他几乎想也不想,就想带着五千轻骑撤退。
本来以为裴遇不在连云关,想打贺兰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裴遇出现了,一切的计谋都要从长计议,不然只会再一次败在裴遇手下。
他好不容易这几天保持的连胜战绩,就很有可能如同过眼云烟般立刻烟消云散,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一旦尝过胜利的滋味,就再也无法忍受失败了。
迅速调转马头,阿史那多云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