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约翰卡马克先生:
很不幸地通知您,您的母亲在您上前线的日子里病情恶化,天鹅湖疗养院无力治疗且您预留的金钱也不足以展开后续治疗。
您的母亲的遗体现已被掩埋入特里姆林区公共墓园三号(入口左转第三列往里走第六个)。
对此我们感到很不幸,请您节哀。
——天鹅湖疗院”
很显然,这是一封死亡通知书,说好听点,应该叫追悼信。
不好听吗,因为这个词是江源刚刚编的。
现在,是江源结束战争后在此地迎来的第三天。
那次荒诞的战争结束后,江源便稀里糊涂地和一群老兵以及像他一样搞不清楚状况的新兵一起上了一辆火车,江源现在回想起来,那的确是一趟不错的旅途,火车车窗外是一个世界全新的景色,不同的地理环境,沿途的人文风貌,而且还不用担心正常来说可能遇到的空袭,让这次撤军变成了一趟别有风味的火车观光旅途。
如果忽略一路上拥挤的车厢,难闻的汗臭,晚上震天动地的鼾声就更完美了。
江源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是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他摸索着来到房间中的厕所,江源用手接了一把冷水胡乱地在脸上揉搓,终于清醒过来。
镜子中,一张中西方混血的脸庞出现,很年轻,下巴上还带有青年人特有的零星胡茬,眼睛中布满血丝,但并不影响整张脸的帅气。
约翰-卡马克的母亲死了,在自己儿子上前线的昨天。
江源在黑暗中摸索着,从口袋中拿出了贴身的信件,这封信一直被原身贴身保管,即使在战场上也不例外,只是当时刚穿越过来的江源太过紧张,没有发现罢了。
一个青年,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在疗养院中孤独的死去,在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之后,心灰意冷地上了战场,想要带着自己的一切死在战场上吗?江源心中猜测,脑中线索拆分又拼接,逐渐汇聚成一个悲剧。
他也确实成功了,毫无价值地死在了四处横飞的流弹之下。
阳光透过窗户掀开了室内的黑暗一角,江源来到窗户边上微微拉开窗帘向外望去,窗外,是典型的地球19世纪欧洲偏远地方小镇的模样,简单的街道,普遍低矮的房屋,街道上零星的垃圾,两条街外,这座城市最大的商业中心,也是最高的大楼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横幅。
江源摸了摸手腕上的眼睛摸样的金色印记,在神秘能力的加持下,自己的视力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横幅海报上的字,那上面写着:热烈欢迎肯尼亚将军在曼彻斯特的讲话。
曼彻斯特,是这座城市的名字,江源前世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叫《海边的曼彻斯特》,这里不推荐大家去看,因为实在太窒息,当时江源看完电影之后深受影响,当天晚上原本能吃三大碗饭,结果硬生生多吃了一大碗。
至于那个什么肯尼亚将军,谁关心他,江源不想再上一次战场了。
穿戴好衣服,江源下楼,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座普通的房子是原身和他母亲的唯一遗产,街道上没什么人,此刻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还太早。
风吹动大衣,江源打了个寒战,推开了街角的一家店铺大门。
“咯吱——”
“现在还没有开业......约翰?”泽连斯基听到动静从房间中探出头,正想出声驱逐,但看到来人,当即沉默下来。
“抱歉......约翰......当时我不知道你母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