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儿~接客!”
前台小哥哥是个超级大e人,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热情开朗,陈藿来了一个多月,除了第一天小哥哥含蓄收敛的叫她全名,后来就叫得越来越像脱缰的野狗了。
这家宠物医院不大,诊室不在同家门店,在隔壁几百米的位置,老板为了拓展业务,正赶上这家门店空下来,就租过来做宠物美容和寄养业务了。
店员都是很有爱心的小哥哥和小姐姐,每天嘻嘻哈哈,看待小猫小狗和看待小朋友似的,还会自费买些宠物零食,私心投喂给自己偏爱的小动物。
虽然工资不多,但陈藿感觉自己心态前所未有的平和,偶尔被狗子甩一身水珠子时也能笑一笑了。
“地三鲜,别闹。”一个小姑娘牵着一只比她体型壮硕两倍不止的萨摩耶走进店里,预约了洗澡和剪毛。
因为都是熟客,狗子也不用称重了,陈藿直接牵着肉山一样的地三鲜走到洗浴室,先给它的长毛梳顺,再拿出莲蓬头往它身上淋水。
地三鲜不愧是狗中小天使,笑容虽然有点鬼迷日眼,但态度很热情友好,安安静静坐着配合。陈藿给他洗过几次澡了,刚伸出手来,地三鲜就把一只爪子送到陈藿手里,陈藿晃了两下,给它撂下,它露个笑容,见陈藿无动于衷,带点急切的用鼻尖拱拱陈藿的肩膀。
陈藿没办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磨牙棒,地三鲜一口叼了,含在嘴里玩了一会儿,一伸脖子吞了,然后也不闹人了,任凭陈藿继续摆弄。
掏完耳朵吹完毛,陈藿把地三鲜交给造型师,自己走出来和地三鲜的主人交代。
“地三鲜耳朵里面分泌物好多了,就是趾间炎还有点严重,药得要按时涂。”
小姐姐笑着说:“涂了,我都按照你们说的每天遛狗回去,擦完脚都给它吹干了涂药,我可受不了我家地三鲜明明是个小公主,却天天有一双大臭脚,这画风太不和谐了。”
“是,地三鲜可不能当抠脚大汉。”前台小哥哥两个胳膊拄着桌子,探头和狗主人聊着地三鲜的趣事,顺便推荐造型师最近新学习的造型艺术,一会儿熊猫一会儿斑马的,小姐姐边捂着嘴笑边拒绝,说自己家圆滚滚的肉山就挺好。
陈藿听了几句,眼神却不经意定在了玻璃门外:一个高个子男生正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位老人,背影很像陈大海。
陈藿怔忪了一瞬,情不自禁的推开门跟了出去,看见祖孙两人说说笑笑的在斑马线前等红灯。
老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男生走到轮椅前面,帮老人的围巾紧了紧,又拿出水杯给他喝了一口,等红灯变绿,两人渐渐远去。
陈藿眼里是恒一和陈大海,可清醒一点又知道,只是像。
她站在马路边又愣了一会儿,感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才收起眼神里深藏的一丝落寞,走回了店里。
*
“咻~!”哨声响了一下。
两队人高马壮的篮球队员停下了各自的动作,熟悉的凑一起拍拍彼此的肩背,或是凑在一起交谈刚才的战术,也有人累瘫了直接坐地上仰头喝水的。
大学运动场馆的设施很不错,大冷天的,室内温度也很适中。
“恒一,吃饭去吗?”一个男生招呼了一句。
他旁边的人兜一把他的肩膀,“你假不假。”
“怎么假了,吃个饭假什么。”
“他什么时候和咱们吃过饭,人家得打工。”
“叫叫嘛,万一哪次就......”
“犯什么贱,走吧走吧,别不识趣。”
恒一和同学关系一直挺好,但篮球队不光是一个班里的,全校一混,年级专业都不一样,难免就会有几个不太对脾气的,背后说他不合群,高冷,傲什么傲。
他用毛巾擦了把头脸上的汗,拿出水杯喝了几口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班里的学委半个小时之前给他发信息,偷偷告诉他老曲给他写生成绩打得极低,这成绩别说拼奖学金了,估计都要拖他期末总成绩的后腿。
恒一把毛巾水杯往包里一塞,拎起来准备去办公室找曲通径谈谈,刚迈出体育馆的门,就看高低杠前靠着一排三个人,一人嘴里叼一根棒棒糖,吊儿郎当的跟他挥手。
“你们怎么来了。”
“庆祝一下吧,”盛美超级兴奋,连蹦带跳的凑过来,扬着手机给恒一看,“那渣男终于怂了,发了一张保证书过来,保证再也不拍祸祸小动物的视频牟利了!”
“走吧,这还不值得大吃一顿吗?人均50就行。”陈鹏一脸憧憬。
恒一接过盛美的手机,快速浏览了一下聊天记录和保证书,冷笑一声,“撑了这么久,算他还识相。”紧接着眉头突然一蹙,“你们两个高三学生,不好好上课,乱跑什么?”
盛美有点委屈,“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他们筹谋了那么久,拍短视频,留私信,留言,平台举报,法律科普,结果对那渣男视频博主都没管用,最后还是以暴制暴,被爆炸头姐姐发现了他在境外社交平台上虐待动物的言论和视频,截图留证,整理成举报材料,先发给了他,说如果他还执迷不悟,就在网络平台发出来让他网络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