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古德里安顿了顿，终于说出了他早已想好的那句台词，“是个很好的孩子。”

曼斯坦因问：“你是想说，路明非人性这一面的善良会抵抗白王之血召唤？”

古德里安看着老友的眼睛答非所问，“我们都还记得自己的童年，对吧？我们也当过标本啊，那时候我们两个隔着铁栏杆，努力地伸出手去要握在一起，那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两人陷入沉默，唯有曼斯坦因的烟斗冒着烟，证明时间不停流动。

良久，曼斯坦因叹了一口气，半是无奈、半是理解地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帮你遮掩。学院除了我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人往白王身上想，只要路明非不失控，他就能在学院过的很好。”

古德里安露出大大的笑脸，给了老友一个拥抱。

他收起珍贵的资料，郑重地向曼斯坦因讲述着他的真实猜测：“我不知道芬格尔在新闻上说了多少，但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可能会比白王血裔更加不可思议！”

曼斯坦因一愣，他知道古德里安在学术上的造诣比他更深，如果不是自己和他当年一起做了白王的研究课题只怕自己也不会往这个方向去猜测。

但不受言灵·皇帝影响的混血种除了白王血裔之外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等等！”曼斯坦因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猜测，让你甚至不敢在我答应遮掩之前告诉我？”

古德里安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毕竟这事确实不太厚道，在安抚了老朋友的情绪后，他严肃地讲起了路明非第二次要求他使用“皇帝”的场景。

“......如果说那夸张的言灵效果是S级混血种的优秀，那么瞬间复现言灵就是根本无法理解的诡异。”

古德里安在老朋友的面前终于没有掩饰他的紧张，“如果说他使用了龙文释放言灵我还会猜测他有着比任何人都适合研究的语言天赋，但是他根本只是在普通地发音！

如果他和他哥哥一样不需要说话就释放能力我会猜测他掌握着独特的龙文知识与技巧，但我感受的很清楚，和路鸣雷使用能力时完全没有龙血和龙文反应不同，那言灵绝对是来自他的‘语言’！

仅仅是一个中文词就释放了言灵，好像他的血统已经脱离了言灵的表象，抵达了力量的根源，不再拘泥于死板的形式！”

“这不可能！”曼斯坦因否认道：“或许是你听错了，也许是他发音太快，其实他确实共鸣了‘言灵·皇帝’并掌握了释放言灵对应的龙文，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古德里安声音无法抑制地抬高：“不要被旧的观念束缚了！言灵不是重点，龙文和龙文中蕴含的规律才是重点！”

曼斯坦因一愣：“这是路鸣雷的理论，你不是一直对他的‘精神道路’表示反对的吗？”

古德里安苦笑，“是，但是他对龙文和言灵关系的研究成果我认为是十分有道理的。

言灵只是现象，是龙裔使用龙文这个工具引发的现象，龙族制造这个工具的方法和对应原理才是龙族真正的力量和知识。

比如普通人能够通过硬木棒对着木头摩擦或钻进去，靠摩擦取火的方法让凹槽内的枯叶点燃。

而现在路明非的行动，就像是他明白起火的本质是温度到达了物质的燃点，不需要费劲去钻、只需要升温到足够高就好，例如用凸透镜聚光。”

曼斯坦因的眼睛瞪地浑圆，心底无法察觉的恐惧让他急切地发问：“说结论古德里安！直接告诉我你的猜想！”

古德里安扶着眼镜的手微微颤抖：“我猜，路明非他是，‘黑王血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