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还没洗完呢。”
直到丁建仁来询问,李洪才发觉两个时辰已经不知不觉过去。
在这个两个时辰里,李洪充分发挥自己做饭的备菜功底。
先将绿豆简单清洗蒸上,而后将好洗的夏桑子先清洗干净。
待绿豆蒸得半熟后置于捣具中,一只手捣豆泥,一只手继续一片片清洗春桑耳和秋桑叶,累了就换到对面交换双手动作。
如此节奏,才在两个时辰里接近完成。
李洪忍着不爽回答道:“师兄,快了。”
只是丁建仁的目光并没有在意李洪的表情神态,反而被他的手法牢牢吸引。
心中感叹:“吾师弟李洪有大炼丹帝之姿啊!”
丁建仁捧起一把洗好的春桑耳,没有一片不是完好干净的。
再看了看李洪忙碌的样子,颇为感慨:“师弟真是老实勤奋,我说让他一片片洗就一片片洗。”
“这我们以前都是随便洗洗得了,洗得再干净多炼的丹药也是上交给观里。”
“不过这次杂质清理得彻底,我倒是可以挑战一下易谋的记录。”
“建仁,冲着师弟的努力,你今天也得好好炼!”
丁建仁还在心里给自己按摩,殊不知李洪心里洗一片怨一声,捣一下骂一句。
“后悔啊后悔啊,我第一次洗就洗得这么干净,那后面没洗干净不就一直觉得我不努力。”
“藏拙啊李洪,藏拙啊,怎么换了个世界就忘了打工要藏拙呢。”
“你上了KPI的当了啊李洪,又上当了啊。”
就这样两人各自想着,准备工作总算是做好了。
丁建仁开火起炉,祭出符箓:“师弟,看好了!”
只见无形之手抓出一团豆泥,均匀分开,揉成二十份泥丸,悬于炉中先行烧制片刻。
随后取洗净的春桑耳、夏桑子、秋桑叶交错包裹泥丸,落于炉上经火焰充分煅烧。
丁建仁收起符箓,约莫一刻钟后,丸成6枚。
“许久未炼这正禅丸,第一炉便是6枚,我这技艺果然有所进益。”
丁建仁沾沾自喜,趁热打铁又开一炉。
7枚!
丁建仁笑意更甚,“易谋当年最高也不过一炉8枚,再来再来!”
5枚。
“运气所至,再来!”
5枚。
“失误了,再来!”
4枚。
“。。。”
5枚。
“心急了,再来!”
4枚。
“这不可能啊。”
5枚。
“有进步,再来!”
4枚。
“这木材怎么回事,火忽大忽小的。”
6枚。
“好好好,再来再来。”
丁建仁正要重新取材再来一次,却扑了个空。
整个人直接急得脸红上头:“怎么没材料了!”
李洪啼笑皆非,想起了抽卡的朋友、开箱的网友和强化的潮巴。
但KPI在身,他可不能光顾着看笑话。
失败本身并非成功之母,失败中吸取的经验教训才是。
每每丸成,李洪不仅要取出成丸,也要清扫废丸和炉灰。
清扫第一炉时,他便在仔细观察废丸,试图寻找废丸形成的原因。
废丸大概可以归为三类:
一是丸身未能成型,四分五裂的碎丸。
二是整体烧制过头,焦黑难闻的糊丸。
三是药材煅烧不足,其中精华未完全融入的半成丸。
十炉下来,废丸类型分布出现了明显的规律:
碎丸、半成丸多位于丹炉外围,糊丸则多位于丹炉中央。
“问问师兄吗?”
李洪这样想着,抬头看了一眼急得抓耳挠腮的丁建仁。
“算了,他都红温了,我自己研究一下吧。”
李洪重新翻看正禅丸丹方,将方才步骤与方中一一比对。
方才第一步应该是给豆泥脱水定型,好作为药材融合的载体吧。
这些碎丸应该就是定型时出的差错。
碎丸都分布在丹炉外围,那应当就是火候问题。
药材珍稀,绿豆则相对常见、廉价一些。
那能不能提前把豆泥烧好定型,只取成型泥丸作为载体?
啊不行,这儿写着“小豆需即时烧至将熟未熟状态,方可作为药胚。”
怪不得需要以炁驭之,除非谁有“无情铁手”。
这样的话,只能从火候本身入手。
火候......
那这不就是炒菜吗,颠锅翻炒就好了,调试几次总能找到合适的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