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你可愿随我学遍典籍,深研这《抱朴子》呀?”
监度道师微笑询问,李洪脑海却不由自主浮现起另一个画面。
“孩子,那大水叫洪水,如你愿意,可随我学道。”
不!我已经有从小收留我的师父了,一山不容二虎,一徒不拜二师。
啊呸呸呸,乱写剧本。
那师父是李洪的师父,又不是我李洪的师父。
何况哪里来的一徒不拜二师,三人行都必有我师,不学贯百家怎么成为大佬。
只不过投资有风险,拜师需谨慎。
你看李洪那光头师父冷不丁就把小徒儿扔掉不说,还让他没有准备就上山求箓。
现在好了,直接翘板板了。
更何况,我还有KPI在身啊!
再怎么跟你研究这个,提升道赋也是水磨工夫,KPI不完成直接倒扣一个大段。
天天研究典籍,什么炼炁打亏借估计都没指望了,被动也废了。
我要是跟你干这个,就是49年入国军,还不够,是49年入太平天国。
“监度道师,能有跟您学习典籍的机会,我实在是荣幸至极。”
荣幸≠我愿意,不等式秒了!
李洪摆出职业微笑,继续说道:“只是我天资愚钝、生性好动,唯恐难以胜任如此重任。”
“但我定会多加勉励,勤研道学,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向您请教。”
拜师是不行的,但礼貌客气还是必要的。
毕竟以后还要每天过来蹭一点道赋进度,伸手不打笑脸人。
监度道师显然有些意外,不知想了些什么。
“也罢,你记得每日上早课就好。”
“今日早课到此结束,你们七人且去文昌殿,传度道师会传授你们符箓、炼炁法门。”
“其他弟子自行安排。”说罢,监度道师起身离开,进入大殿内阁。
哎,被拒绝难,拒绝别人也很难啊。
不过,终于听到炼炁的消息了!
虽然这亏借估计还遥遥无期,但是先把被动叠起来肯定没错。
李洪一扫纠结,喜滋滋地就要往文昌殿去,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自己。
“李师弟,深藏不露啊。”
“刚刚还在聊仲永师弟,没想到你也是初次就授得盟威箓。”
范保拍了拍李洪的肩膀,“嘿嘿,你这可是给师兄们施加压力了啊。”
李洪连连赔笑,“范师兄,侥幸,侥幸。”
这该怎么解释啊!
“李兄可不是侥幸!”
正在李洪焦头烂额的时候,邓兴河站出来了。
“大家还记得吗,昨日李兄就讲过,他自幼跟随一位道士师父生活。”
“定是这位师父道法高深,李兄又勤勉好学,这才有了今天成绩。”
“如此便合理了,”范保也出来接过话茬,“李师弟的确勤勉,今日早早便起床收拾候课。”
“想必在山下时便是如此勤奋,果然,天道酬勤,天道酬勤啊!”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李洪总算松了口气。
可能这就是“入关之后,自有大儒替我辩经”吧。
“怪不得李兄拒绝监度道师的邀请,想来当是师徒情深,难以再拜啊。”
你大爷的彭富荣,你歪曲我意思就算了,怎么还给我扣一个“难以再拜”的帽子,那我以后怎么抱别的大腿。
到时候抱了别的大腿,监度道师想,你这原来不是难以再拜,是看不上我啊。
这道观就这么几个人,得罪了一个大佬我咋办啊。
居心叵测之徒!
李洪内心怒骂,表面却仍要装得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他没法直接否定彭富荣。
因为否定也会连带着像是否定师徒情深,显得没有忠孝感恩之心。
当真是百口莫辩,左右为难。
“李师弟,你初进本观可能还不熟悉。”
听了彭富荣此言,范保微微皱眉,向李洪说道。
“监度道师虽在一众道师中道行修行并不突出,可确是货真价实的法师道行,不是我等道士可比。”
“不仅如此,监度道士的道赋修行绝对是本观中最为领先的,即使距离那紫色三洞箓也只有一步之遥。”
“符箓的重要性想必传度道师已经与你们讲过。”
“可以说,监度道师是本观最有希望冲破方丈瓶颈的。”
我去,这下亏大了!
原来我拒绝的是最大大腿吗?
李洪差点要吐出一口年轻老血。
怪不得那天监督道师坐在中间位置,旁边还有位道师随行,果然是领导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