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这东西我要是真想藏,还取它出来做什么?”
“那小姐不藏的话,为什么要拿出来呀?”
“自然是那个地方不好抓贼了。”
小环小小的脑袋有着大大的疑惑,却看着屋里的人依旧淡定自若,收回门槛的脚奔至桌前,凑近问道:“贼?小姐这是猜到谁了?”
叶漓迟疑一会,缓缓开口:“还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东西未到这贼定会再来,这个‘踩花’兼‘偷宝’的盗贼或许今夜可见分晓。”
“今夜你们就同往日一样照常入睡,若有动静,我会告知你们的,到时候便能里应外合一并抓住。”
“不行,小姐,这么危险怎能让你一个人在屋里头?万一是个高大威猛的呢?像上次、上次那般受伤该怎么办?”
叶漓心中已有猜测,虽是这东西威胁力不大但也不能让他人冒险,还是自个亲自抓放心些。
再者,自己尚且还有几分笃定的底气,可这丫头搞砸事情的本领可是一等一的,对比自己儿时的调皮捣蛋还真有所甘拜下风!
“若留你一人,我也不放心。”
“不是啊小姐,我,我是想阿庸在这守着,咱俩去他屋里头躲躲,也就在隔壁嘛。”
小环越说越小声,倒不是意识到良心发现的不对劲,只是一旁的人脸色似乎不太和善起来,那露齿而笑的表情着实瘆人!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丫头并不是舍身救她……
叶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糨糊的脑袋用在别处就是没有用在自己身上精明。
不过,更加令自己无语的是,她竟然对这双单纯的圆溜溜眼睛往好处想去:至少这丫头打的算盘还能与自己分一杯羹,阿庸……实属惨了一些,这么一对比还算庆幸许多。
没有往深处想的叶漓,不知道此时小环心里的‘两全其美’:
若是自家母亲怪罪下来,小姐如此聪慧必能助她俩一起逃脱,至于阿庸嘛皮糙肉厚的,就只能牺牲牺牲造福他人了。
是以,两人各自静静揣度起来,一时的明朗与暗喜不约而同重合一块。
小环安置好包裹照自家小姐的吩咐,便一步当两步跑至前院,打算将不知情又乖乖听从安排的人给带回来。
叶漓盛情难却,腿也不听使唤似的走到阿庸的屋子。
望了望主院唯一通往后院的侧门,她的手便握住了门环。
欲推门而进时,突然心虚起来,自己好像挺没分寸的,即使下人的屋子也得尊重人家不是,这般偷偷摸摸的……不太好吧?
于是,叶漓放下了右手。
‘砰!’
双掌大力一推,女子光明正大地破门而入。
反正这也不算先斩后奏,小环把人请来了她俩也得进来,先来晚来都一样,况且,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顾虑重重了?都变得不快认不出自己了。
这么冒然勇闯之后,发现这间屋子和自己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倒不是地位上的悬殊,而是只有一床榻一案桌的空间,显得格外寂寥与宽敞。
东西摆放很是整齐,清冷简洁得她都以为这屋像刚建好却没人住过似的,也是在这时,她才觉得其实自己的住处也并没有元妈口中的简陋嘛。
绫罗绸缎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可她来凡间是带罚历劫又不是游山玩水,根本没必要铺张浪费。
很快,她溜达的视线便停留在床榻上隆起的被子。
这人啊,一旦有了理由破例,那便是更加为所欲为,叶漓心里已有如此觉悟,可觉悟归觉悟,她毕竟能够厚着脸皮翻开了被角。
然而,歪歪扭扭的纸腿映入眼帘,她错愕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