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真他妈晦气！”席东来骂了一句，心一横：“就按你说的办，一周后拳台见，不过空口无凭，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这是自然。”李山起身拉开靠墙摆放的五斗柜，从最上层的抽屉里取出纸笔，字迹潦草地写了张欠条。

席东来接过手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对折两次，塞进紧绷的裤子口袋里。

“五哥就不怕我跑了？”

“跑？”席东来阴笑道：“知道不良人是干啥的吗，就现在的追踪技术，除非你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否则就算你逃出大唐国境，我都能把你给抓回来，要是没这两下子，谁会跟我，你真当六扇门是个人都能进？”

“得，五哥您慢走。”

席东来下了楼，鼻梁骨折那位已经止住血，脑袋开了瓢那个还没站起来。

“五哥。”

啪！席东来抬手一个耳光：“真他妈废物。”

然后掏出钱包来，抽出几张大明宝钞，狠狠砸在小弟脸上。

“带他去鬼街随便找家南蛮子开的诊所缝针，别说是我的人。”

——————————

李山是在第三天收到包裹的，快递箱上一层又一层，缠满了透明胶带，入手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七八斤重。

拆箱后，放在最上边的是一个牛皮纸包，里边装着一封带火漆的信，图章是祥云和元宝的组合体。

李山翻找出一把美工刀，用刀尖小心地插入封口，然后用力一刮，信封和火漆图章便一分为二。

这种古老的防伪和防拆技术，并没有因为科技的进步而消亡，反而愈显珍贵。

至少户部和四大钱庄，用的都是这种土办法。

原因是早在麟德九年，由朝廷背书的数字货币计划在试点时，遭到了来自民间骇客组织的多方围剿，系统崩溃后大量储户的存款被强行汇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直接经济损失高达1.5亿两白银。

事发以后，圣人龙颜大怒，成立天字一号专案组，叫羽林卫拿了时任户部尚书的孙友临，几番撕咬后，越来越多的朝廷命官被卷进来，坐罪者多达上千人。

谁也没想到，这场举世震惊的电子大劫案，一查就是数十年，因案被牵连杖毙者不计其数，而最终依然没有结果，只判了几个项目负责人斩监候便草草了事，成了开唐以来最大的一桩悬案。

项目搁浅后，朝廷在民间的公信力，瞬间一落千丈，百姓宁愿把钱存进私人钱庄里，也不想跟朝廷有任何瓜连。

银票的外形很复古，采用多重复合纸材质，仅防伪标识就有十几处。

团龙镶边，秘纹打底，正上方写着汇通钱庄，左右是年月日和收款人，正中间以红笔人工撰写，通兑银叁佰叁拾两。

一方一圆两枚印章戳盖在取款人和数额上，如此繁复古旧的工艺，伪造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李山很欣慰，也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有意讨好，狄青鸾并没有扣掉他买背甲的钱，总之又小赚一笔。

李山把银票藏在自己设计的暗格里，取出了那块号称能做防弹衣的赤眼魔蛛背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