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中大闹一番的徐晃,闹罢,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前往荀彧处索要粮草。荀彧一脸无奈与为难,他手中哪有粮草可供徐晃调用?只能勉强敷衍几句。徐晃自是不依,嘴里骂骂咧咧,话语中满是愤懑与不满,而后气冲冲地赶往长安城外。
出了城,徐晃像是换了个人,行色匆匆,脚步急切,与运粮队伍中的姜囧迅速汇合。那姜囧见他前来,一脸疑惑。徐晃却无暇多顾,只嚷着要速速赶往扬州。姜囧忍不住问道:“公明,你这在长安城里折腾一番,到底所为何事?平白耽误了这许多时间。”徐晃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羁与畅快:“我这次到长安,可真是过了把瘾!在皇宫之前,那些宫卫敢阻拦我,我便将他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而后直入皇宫之上,当着那皇帝老儿和一众重臣的面,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那感觉,真叫一个痛快!”
姜囧仍是不解:“这实在是多余之举,朝廷若有粮草,早就该给我们了,何必让我们这般折腾,还受这一肚子气。”徐晃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深意:“你这就不懂了吧,此乃文优先生的计策。若此次文优先生算计精准,少主便能看清这朝廷的真面目,不再对其抱有眷恋。你瞧瞧这世道,那些大官们只知为自己谋私利,将国家大事抛诸脑后,那狗皇帝也不是个贤明之君。要不是念着少主,我早该回西凉自在逍遥去了。”
将军听了,不禁连连点头。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深受这世道的折磨?早些年还有过投靠董璜的经历,心中对这乱世的无奈与不满早已积压许久。如今与徐晃这般交流,倒似找到了知音。此次运粮,李儒安排姜囧同行,为的便是相互有个照应。于是,二人一路相伴,言语间满是对这世道的喟叹与对未来的迷茫,倒真可谓是臭味相投。
徐晃曾投身于白波军,干的乃是与朝廷公然作对的反贼营生。彼时,董璜的主张亦是与朝廷分庭抗礼,妄图另立乾坤。姜囧昔日投靠董璜,实则已将朝廷的威严与正统抛诸脑后,在他们心中,所谓朝廷大义早已如过眼云烟。
李儒蓄意将徐晃与姜囧安排在一处。其用心险恶,旨在借他们二人之手,在马超面前极力抹黑朝廷形象。朝廷对待马超本就刻薄寡恩,各方面待遇皆难以令人满意。李儒深知,即便徐晃与姜囧此举不能从根本上扭转马超心意,但只要能稍稍撩拨起马超对朝廷的怨愤情绪,于他们的谋划而言,便是有益无害。
徐晃与姜囧一路匆忙前行,脚下的道路扬起阵阵轻尘。他们满心都是对前线战事的牵挂,却又实在不清楚马超如今在那刀光剑影的战场上究竟面临着怎样的艰难处境。
徐晃的神色中满是纠结与不安,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马超交付将令时的严肃神情。那时,马超命他火速再调集六万余众的铁骑赶赴战场支援,那是沉甸甸的信任与期望。可如今,他只带回了粮草,西凉铁骑却不见踪迹。虽说背后有着李儒精心策划的计谋,可他心里依旧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他深知自己没能完成马超的嘱托,一想到要面对马超,他就有些不知所措,忧虑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但这份忧虑之中,又夹杂着对马超深深的关切,他心急如焚,只想快些赶到前线,看看马超是否安好,脚下的步伐也在这份焦急的驱使下越来越快。
姜囧在一旁将徐晃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公明兄,你且宽心。这一切皆是李儒先生的策略,少主英明睿智,即便一时不能理解其中深意,也定然不会轻易降罪于你。你瞧,少主平日对待我们这些下属,何时有过半分苛责?他心怀宽广,不似那些只知压榨下属、贪图私利的上位者。”徐晃说道:“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真心实意地愿意追随少主,盼着能与少主一同在这乱世闯出一片天地,共享荣华富贵。可如今这状况,若是因为此事触怒了少主,那可真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说起来,都怪那李儒先生,这般棘手的难题,他自己躲在后面,却将我推到前面来应对。”
姜囧闻听徐晃说李儒的不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押送粮草的西凉兵士,声音愈发低沉:“公明兄,你可千万要慎言啊。那文优先生的手段,你我都是清楚的,他心思缜密,耳目众多,若是这话被传了出去,你我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徐晃一听,顿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满是做贼心虚的神情。他的目光慌乱地在周围将士的脸上一一扫过,见众人都只是专注于赶路,似乎并未留意他们的谈话,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懊恼地说道:“哎呀,我这张破嘴啊,总是管不住。那文优先生粘上毛比猴都精,我怎敢如此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