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讨厌,他不是我哥么?”沈秋池淡淡道,继续替道士擦脸。
“那就是喜欢喽?”
沈秋池停下手上动作,凤眼一瞪:“我不讨厌也不喜欢,没感觉,行了吧。”
“我可听说,仙羽令大人对他青睐有加,有意搓合你俩婚事,这事儿天策府,不,整个神都都传遍了。”道士继续八卦。
“我母亲喜欢?那让她嫁好咯?”沈秋池撇了撇嘴。
“胡说什么呢!丫头,可不能没大没小的。”
“是你先开的头,好吧?还好意思说我?哼,为老不尊!”沈秋池气呼呼道。
“好好好,我为老不尊,今天你是第二人说贫道为老不尊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沈秋池一楞:“第二人,还有谁说过?”
道士指了指洛千寻。
“我记得在信阳郡时,你俩合力斩杀蛇人,那配合那默契,啧啧啧……这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双飞翼?什么什么一点通?”
沈秋池手上稍稍用力,毛巾搓得道士呲牙花子。
“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俩,老的不尊,小的无礼,没有一个好人!”
沈秋池说完,将毛巾甩给一旁端着水盆的洛千寻,水花四起,溅得他一头一脸。
沈秋池一双明眸瞪着他,什么也不话,转身便离开。
夜风清冷,几许寒意入室,沈秋池出门,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行至庭院当中,她背起双手,小小蹦跳前行,心中洋溢一丝喜乐。
房中洛千寻瞧不见这些,放下盆抹了把脸,又拈起毛巾闻了闻。
“师父,你多久没洗澡了?人都馊了。”
清晨。
神影司来报,守山道人找到了。
不过,此人已畏罪自杀,自缢于福生殿附近一处水塘。
众人赶往水塘,常典史正带人勘验现场,几日奔波劳碌,感觉人瘦了一圈。
道士本就仵作出身,验尸的活自然由他督办。
简单看了看尸首脖梗,又捏开嘴探查口腔。
通过脖上索沟的位置和走向,当即判定并非自缢,而是勒死后悬尸。
仵作现场剖尸检查颈部,并无血管破裂,的确是死后才挂上绳索的。
如此一来,可以判定为同伙杀人灭口。
洛花生当即下令:“神影司众,全力追捕马脸汉子,此人特征为左撇子,擅长绘画,可到城中画坊书馆寻觅,务必在午时前抓获此人,生死不论。”
常典史一听,汗都冒出来了,掏出小手绢擦脸,直道:“不可不可,此乃离阳朝之地,大人怎可惊扰我国百姓。”
洛花生嘴角略弯,淡淡道:“那依大人之见,应当如何办?”
“洛司丞,请容下官将此事报与州府,由他们发布海捕公文,再行缉拿。”常典史软声拱手道。
“那人犯早就跑了,贵朝伤我朝廷重臣,又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我们抓人,该不会是有意放走人犯吧?”
“如果此事,让贵朝陛下获知,不知道会怎样?此责,你担得起吗?”
洛花生双手笼袖,走近常典史说话,声音虽不大,但威逼之意甚浓。
“担不起,也得担。”
常典史抬起头,直视洛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