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这样,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苗凤娇咬牙,“可是……”
“谢二郎有名的霉运,大师都说他命里带衰,寿数不长。”舒大福其实也不明白舒婉为何非要嫁这么个男人。
然而他这人已然倒霉,舒婉的阴狠他又恐惧,对方提出要求,舒大福只能答应。
况且谢二郎霉运罩顶之事十里八乡的人都知晓,但凡谢家有钱,谢二郎再倒霉也有人家愿意嫁女。可谢家穷困潦倒,那么便无人愿意了。
舒大福之所以乐意帮这忙,就是盼着谢二郎的霉运能到舒婉身上,让舒婉当个寡妇才好。
到时候他作为舒婉娘家人,可以撺掇舒桂山将人带回去二次卖掉。
舒大福恨的咬牙切齿,也是如此跟苗凤娇说了。
那边舒桂山正往这边瞧着,舒大福也不好再多说,“先将人带过去,儿子再仔细跟您解释。这桩婚事要成。”
“那你……”苗凤娇看着他心疼极了,“我还想找大夫给你看看那儿呢。”
舒大福闭了闭眼,“恐怕不行。”
如今他小解都疼的直打哆嗦,何况生子。
舒桂山见娘俩在这儿说个没完,便大步过来,“大福,你那话什么意思?”
舒大福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爹,谢家既然知晓如今咱们的处境还来提亲,不如咱们就问问。破船尚有三千钉,谢家原来是有个秀才公的,说不得有些家底。咱们很快便能到镇上,正好用银钱换粮,否则等咱们从地主家出来,没的粮食可买怎么办?”
舒桂山皱眉,苗凤娇也顺势安抚劝慰,“咱们不妨跟宁氏回去,且听听他们有什么诚意,多少搞点好处也行。不然明天之前咱们也难熬。”
舒桂山瞥了眼不远处的谢怀谦,点头,“行吧。”
一行人回到舒家落脚的地方,看着空着的地方,舒桂山和苗凤娇心里一阵滴血。唯独舒婉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草席上正在吃着一个芋头,而舒明月和舒明贵则在不远处抹着眼泪,为自家的驴子伤心不已。
舒桂山瞧着舒婉便不觉火大,扬声呵斥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弟弟妹妹尚且都饿着,你也好意思自己吃独食。”
舒婉瞥她一眼,“为何不好意思,他们尚且有亲娘惦记心疼为他们打算,我有什么?亲娘早死,亲爹又成了后爹,再不为自己着想岂不是得饿死了?”
当然,原身的确是饿死的,这笔账还得慢慢的算。
就连那俩大金镯子,舒婉也只是拿来搪塞舒家夫妻,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钱才是。
舒婉将舒桂山气个后仰,“你这话也不怕丧良心……”
“不怕。”舒婉嘲讽笑道,“那驴车上那么多芋头,做不得假吧,我饿晕过,但你们饿晕过吗?”
舒桂山想到那驴子和粮食,不由心中一痛,恨恨的瞪一眼舒婉,再转头看向宁氏与谢大郎,“让你们见笑了,这样的孩子恐怕……”
“舒婉姑娘至纯至善,自然是极好的姑娘。”宁氏瞥见四周看热闹的人众多,给谢大郎使个眼色,谢大郎便转动身体,将宁氏动作遮个严严实实。
宁氏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掀开,“这是我们谢家的彩礼。”
舒桂山原本瞧着这母子二人的动作疑惑不屑,却不想掀开帕子后让他整颗心都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