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门锁传来轻微的动静。

开门声

谷立椎回来了。

潘海铃向前走了几步，打开自己的房门。

果然是谷立椎。

此刻，他正穿着实习警员的服装，站在家门口。

潘海铃瞥了他一眼。

谷立框没有立刻走进屋内，他似乎正在确认脑机中的画面面露喜色：

“看来训练的事圆满解决了。”

“哇啊！”潘海铃突然说话，吓得谷立推在门前跳了起来。“潘海铃？什么时候来的？”

“连近在咫尺的开门声都没察觉，明明穿着这件衣服，警场性是否有点不足？”

“…别用那么像警官的方式批评我啊。”

谷立椎定下心，不满地皱起脸。

“哪有警员下班了还要保持警惕的啊——我开着骨传导耳机呢。”

他敲了敲自己的枕骨，那里的灯闪了闪，熄灭了。

“现在关了。”谷立椎拧着眉头，“什么事？”

“你好几天没回来，”潘海铃说，“又把腿摔断了？”

“……我只摔过一次好不好，别一直拿那次说事。”

谷立椎伸出手，拍开对方探望的目光。

“前几天忙，在思迈露游乐场那看了一段时间场子，回来后，警察见习部有人找我，就一直住在那。”

“警察见习部？”

“有个警部医生，她本职是名义体医生，我算是她的熟客——好像叫高华灯，二十岁左右，她雇我在那帮助进行特殊义体的看护与试用——不完全是见习警员的工作，我可以顺便参加一些警部任务和警贝训练。”

谷立椎看起来十分开心。

“恭喜你。”潘海铃觉，“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已经不会有事了。”谷立椎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是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在一个“归宿”那里落选了啊。潘海铃有点说不出内心的感受，她转过头，准备回屋。

“潘海铃！”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潘海铃转身接住。

不用想，就知道是[牛奶冻！巧克力风味]。

“你呢？接下来想做什么？”

潘海铃拆下吸管，往墙上一靠：“上一个目标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会加入一个什么组织——我想要力量。”

“力……哇，头一回听见别人说‘想要力量’”。

“不好吗？有了力量，或许就能在你出任务遇到义体精神病时救你一把。”

“为什么是以我遇到义体精神病为前提啊？咒我啊！就不能是你被义体精神病袭击，让我去救你？”

潘海铃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吸着牛奶冻。

“好好好，超级雇佣兵还喜欢熊猫牛奶冻是吧。”

谷立椎像是一拳挥了个空，攻击到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地方。

“多亏你之前天天在我窗台放。”海海铃无关紧要般回答，“那阵子，喝太多了，不喝倒不习惯了。”

“你刚搬来那时？整天见不到人影……原来那些你真喝了啊。”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都扔了。”

“扔了你送的东西，还能做到心平气和地和你讲话，那我的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

“谁知道你心理素质怎么样！”谷立椎呛道，“我就想明白你到底咋了，不弄明白，在你隔壁睡觉都不踏实！想着你总会出来拿吧，结果送了几周，没逮到你，反倒是你突然就重新开始跟我说话了，弄得我现在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对嗯…这世上果然有许多秘密吧？”

“这不是自己保守了秘密的人该说的话吧！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那时又突然恢复？真是喝牛奶冻喝的？”

“或许吧。”

“……我就当作是了。”

“这牛奶冻不差的。”

“果然你也这么觉得？这我倒是非常赞同！”

“你是看包装上有熊猫才喜欢的吧。”

“味道也挺棒好不？再说你不也是爱上了！”

潘海铃一怔。

“爱上……吗？可能没到那种程度？嘛，也可能是爱上了吧……”

“还可能——大方点承认不好吗？”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移情，补偿，反向形成…首点害怕这些原因。可能得过阵子，冷静了再考虑。

“……哇，一个牛奶冻而已，这么麻烦？想太多了吧！”

“是吧，我也觉得。”

潘海铃笑了，她说。

“那么麻烦，一个牛奶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