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谢羽凡,他满身淤泥,衣衫凌乱不整,胳膊上还绑着被鲜血染红的破布片,万幸的是并无生命危险。
李承瑞立即走进一处深巷,谢羽凡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确认四下无人,谢羽凡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李承瑞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一紧,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都是我的错,兄弟们都被监察院抓了!哥哥本来有机会逃脱,但为了救我,也被抓起来了。”
谢羽凡面如死水,声音中充满懊悔与自责,一边说着一边垂下头。
李承瑞心跳渐渐加速,脸上眉头紧皱,静静地听谢羽凡讲述事情的经过。
“一路赶来都是顺风顺水,可就在临近京都时,忽然出现身披黑色甲胄的大队人马。”
“每人都带着面罩,就连战马都搭配披挂,战力颇为惊人,配合默契。”
“几轮冲杀下来,哥哥们身疲力竭,再也坚持不住,最后都被生擒活捉,只有他一人逃出来。”
他轻轻拍了拍谢羽凡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不怪你,先去王府处理一下伤口,记得从后门进入,切勿被他人发觉。”
“这些天,你也辛苦了,舒舒服服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好睡一觉。最近你只需老实待在王府中,这件事由来我来处理。”
可谢羽凡依旧固执地跪着在地上,不肯起身。
李承瑞低声喝道:“羽凡,你若是不想连累我!就立刻滚去王府!”
谢羽林听到此话,这才站起身来,耷拉着脑袋,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转身离去。
李承瑞侧头望向他落寞的背影,仿佛一只提线木偶,好似失去灵魂一般。
他心中万般无奈,千叮咛万嘱咐,最终还是落入监察院的手中。
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入监察院生死难料,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希望他们能坚持住。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
记忆中,陈萍萍此时不是不在京都吗?可黑骑为何会出现在城外?还将自己麾下之人一网打尽!
他平复内心的波动,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尽快想到解决办法。
思量许久,既然不允许皇子进入监察院,只好再辛苦范闲一次。
无论成功与否,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
监察院。
范闲在监察院不远处,看向李承瑞,调侃道:“这回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今后可别忘记还。”
说罢,径直走向监察院。
由于上次来过一次监察院,路过内院时,一众人认出范闲,纷纷行礼:“提司大人好。”
范闲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在他的一路打听下,几经转折,终于找到陈萍萍所在之处。
“陈院长,真是好生悠闲,您可让我苦找啊。”
范闲从容走到他的面前,陈萍萍就当没看见一样,依然专注地舀着水浇花。
过了一会儿,陈萍萍将手中舀水器皿放在水桶中,转动轮椅,背对着范闲。
“怎么?有事情找我?”
范闲在后方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拍着他的马屁:“陈院长真不愧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我有事情需要您,只是不知院长能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