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这事我小娘还记恨了母亲许久呢!”严容说得浑不在意,眸子还是垂了下去。
她出嫁时,孟乔已经久居向阳庄,虽未回城看望她,也曾遣人细细打听过。
郡守赵智一心想结交严府,早些年不敢妄动是奈何不得严楘刚正不阿,从不给他好脸色,自己又投趣无门,严楘过世后,他就寻上了门,替自己的小儿子求娶严容。
他那幼子虽是嫡出,德行不修游手好闲,不是什么好东西。
初时听闻这亲事,孟乔也替严容捏着把汗,杨夫人在这事上倒是硬气了一回,愣是将严容嫁给了赵家二房长子赵怀清。
“那你呢?你也怪母亲吗?”孟乔起了劝解她的心思。
“我不知道,如果小娘的话和母亲的话,非让我选一个来听,我倒情愿听母亲的,她跟你一样聪明能干。”
严容这番话彻底把孟乔给逗笑了,难得她这般乐观,孟乔也道出了心中所想。
“母亲敏锐,祖父过世,明面上咱们不可开罪赵智,左右是他赵家儿妇,二房虽受打压多年,可好歹是他亡弟仅存于世的唯一血脉。”
孟乔觑了觑严容脸色,见她认真倾听,继续道。
“赵怀清正直良善人品贵重,将来必有大成,再看赵智那幼子,只嫡不长还没什么出息,能有何用?母亲真心疼惜你,才不惜惹公爹不快开罪了你小娘,你可莫要怪她。”
“那阿乔可知怀清他不良于行?”严容突然问得一本正经。
“呃,这……”孟乔哽住。
她没见过赵怀清,只道听途说是个斯文清俊的文雅之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幼时伤过一条腿,治疗不及时后落了点残疾。
见她一张俏脸变幻莫测,越来越凝重,又渐起愧色,严容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逗你呢!你所说的那些,我在嫁进赵家后都有耳闻,我小娘目光短浅见识浅薄,才会误以为母亲是见不得我好,怀清人真的很好,他那腿不仔细看与常人无异,婆母也待我极好。”
孟乔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她有孕在身,非狠狠挠她一顿不可,这妮子胆敢戏弄她。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严容的贴身丫鬟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说是大公子出门了,没能追上。
“你今日回来是特意找你兄长的?”孟乔笑问。
严容没否认,耷拉着脑袋,先前孟乔左一口赵智右一口赵智的,她也似受了感染,对家里那位为老不尊的大伯公不恭起来。
“赵智那厮都五十好几的人,还嚷嚷着纳妾,大伯母没脸登严府的门,托了我回来给兄长递请帖呢!方才在母亲那边那么多人,我没敢张口。”
这个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谁都知道严歧个性像极了严楘,极不喜欢赵智,给他递帖子也是头铁。
孟乔心思一动,“帖子给我吧,我与你兄长说去。”
严容欣喜不已,她的这位小长嫂从小到大最能拿捏大哥的心思,只要有她出马,大哥总能看着面子登赵府的门的,如此,她婆母和夫君也不至于在大房那边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