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答应这破事的。谁知道那灵魂融合,魂飞魄散是真是假,否则他现在应该看着电视撸着猫,而不是连人带猫被捆在架子上,马上就要性命不保了。
当初答应了帮忙寻找山河图后,那秃驴后将他们的灵魂放了出来,,告诉他们山河图他也没见过,但这玩意既然跟了时秋阳很长时间他必然会有所印象,他们边找边回忆至于他的身体会帮忙保管云云,还跟他说事情宜早不宜迟,说完便将他们的灵魂送到一个不知名的破地方了。
没错,他们现在的身体是由自身魂魄凝结而成的,但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是,没有影子罢了。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这说的可不就是他。
人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情况,便被人从后面敲了闷棍,昏迷了过去,再一睁眼,便被人捆了扔在地上。现在大雨不曾停过,豆大的雨滴拍打在人身上有些生疼,还冷的慌。齐秦挪了挪,用手肘捅了捅歪倒在一侧的时秋阳,希望能把他弄醒。他现在嘴里被人用布堵上了,说不出话来。
他们现在在一处山脚下,前面几米远支起了一个简陋的棚子,看得出是匆忙中搭建的。里面放着一张铺着白席子的香案,上面放着一座神牌和香炉,还有一个双耳小鼎,装满了白花花的东西。地上有个火炉,不知烧的是什么,火舌正旺,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一个穿着黑色大褂,披头散发,赤着脚,脸上带着怪异面具的人正围着香案边唱边手舞足蹈。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深深跪着黑鸦鸦一大片人,都穿着灰黑粗糙的深衣,长发就高高束起挽成髻,算大雨滂沱也没有人离开。如果不是心里有所准备,齐秦还会以为自己跑到哪个片场去了。
接连用力捅了几下,时秋阳终于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睛的他还有些愣神,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一双眼睛可以喷出火来。他猛地一个挺身,从地上跃起——
可惜帅不过三秒,下一秒整个人啪地一声摔在泥水里。难得见到时秋阳吃瘪,齐秦笑得肚子疼,可惜他嘴里塞了东西发不出声,整个人像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两个人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听到声响的人忍不住抬起头想要看个究竟,原本肃穆的队伍中隐约嘈杂了起来。
“祭祀仍是大事,不得喧哗。”最前面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声,一开口便将那些微的声响都给压了下去,看来地位颇高。是了,他是这嵇山一族的族长,那正在跳神舞之人是族中的祭司。
族长抬头看了下天,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雨已经下了很久了,作物无收,存粮无几,族中已有十数人因着大雨死去,再这样下去恐怕嵇山一族危矣。希望这场祭祀能够消除山神的怒火,让族人能够平安度过这场灾难。
笑够了,齐秦不顾时秋阳的臭脸往他面前凑了凑,曲起手,在地上写到:“这是哪里?”
时秋阳皱了皱眉,回写道:“吾不知。”
那秃驴说是送他们到以前他到过的地方,但他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仅如此,他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连丝法力都没有了,若说是因为灵魂凝结成实体的原因,他是不信的,也不想想他经历了多少岁月,怎会因这种小事失去法力,呔,看来还是着了那秃驴的道,被人给骗了去。
“山河图会不会藏在这里?”
“吾不知。”
“有办法离开吗?”
“没有。”
“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解不开。”
“要你何用。”
齐秦看时秋阳怒目圆睁,想也知道,若是他能够说话,必定是:“呔,小子无知,竟敢戏弄吾。”
就在两人写字沟通的时候,那祭司转到了他们身边,开始围着他们吟唱起舞。离得近了,齐秦才隐约听清了些词,“……混沌初开,阴阳始成……女娲造人……四时有序万物有灵……祭此嘉爵,承天之祜……”一边跳着还朝他们撒些东西,齐秦仔细瞅了瞅,看着有点像是大米……
很快,那祭司又转回了棚子里,对着神牌念念有词。
这时时秋阳在地上写了一个字,“巫”。齐秦问,“你认识他?”时秋阳没有回答,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祭司神舞跳完,立即有人捧着一个黑布包裹着的笼子上来。祭司一手接过,另一手拿着一枚玉圭,走了下来。
齐秦这才看清原来地面上还挖了一个不小的坑,不知道做什么用。
那祭司缓缓掀起黑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喵~”
齐秦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再定睛一看,碧绿的眼珠子,体型肥硕毛色黑亮,不是他家小黑哥还能是谁?小黑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看情况那人是想将小黑哥给活埋了。齐秦急切挪动自己的身体,想从那人手中救下小黑哥。
小黑哥虽然不是人,在捡到它之后,从当初的瘦骨嶙峋养到现在,陪伴自己那么长时间,者之间的感情,段不是停留在嘴边的。自己的毛孩子,怎能看着它死去。
那边小黑哥听到齐秦的声音,上蹿下跳想要到他身边来。但奈何怎么样都冲不出笼子,仿若被丢弃的孩子,凄厉叫了起来。
现场虽然说不上鸡飞狗跳,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边有按捺不住不断想要挣脱控制的齐秦是秋阳两人,那边有带着笼子到处滚的小黑哥,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