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国位于青冥洲,国家南侧有片海,名为漓海,是天漓洲与青冥洲的交接之处,国家地处中原,但向南却有道险关,在山间隘口处,因其山上长满鲜红的枫叶,摘下泡茶极苦,便名为苦枫镇,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不会特别繁华,但是在南边有个叫乾城的地方,大家都想搏一搏前程,所以这使得乾城是仅次于京城的繁华之地,两地之间若是不相连,便要走上半个月,可要是穿过小镇,可让路程缩短至三到四天。
后来在乾城的商贩市场竞争中逐渐淘汰,便来到这枢纽之地谋生,所以这使得苦枫镇虽然叫做镇,可其实要比一般的城池还要大,就像集市南面的正阳街,分别通向两个坊市,道路极宽,路面也很平整,这是为了战争时能够方便向南或向北输送物资,30年前吞并沿海国南齐之时,就是通过这正阳街运送的辎重,老人说当时能并排走上三辆辎重车。
在这宽敞的正阳街上却有着别样的风景,只见一草鞋布衣少年,挥着长棍,使着劲的打着前面已经气喘连天却又不得不向前奔跑的少年,少年身着锦缎,正是赵家二公子赵垚,后面边跑边骂街的地痞流氓,正是在为莫雨辰出气的杜超群。
杜超群一棍打在了旁边的泥土墙上,赵垚吓得慌不择路,拐进了名为长兴的坊市。
俩人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苦枫人,可也不是每一个坊市每一个街道都走过,苦枫镇虽大,但也打不过京城和乾城,可偏偏整个邹朝,只有三个地方设有坊市,除了京城、乾城,就是苦枫镇,苦枫镇共有7间坊市,除了集市所在的怀远坊位于正中间,其余六个坊市以环形围着怀远坊,赵垚平常跟着自己大哥逛的是安善坊,位于怀远坊的西北面里面皆是文人雅士,偶尔对酒作诗,让赵垚这位凡夫俗子不自觉间如登大雅之堂,成为大儒士,可一旦碰上怀远坊正西面的太平坊的人,也就是身后这泥腿子的坊市,那便是如出淤泥而全染,只恨自己是赵家公子不能好好当一回流氓,每每想到这,赵垚都会拿着枕头当作杜超群,骑在胯下狠狠揍一顿,就如同他被揍的时候一样。
平时赵垚在情绪极其激动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他的父亲那段经文,可是他也看到过和尚诵经,感觉不太一样,但是一浮现出来浑身感到莫名的轻松,非常的舒心,情绪就会缓和下来,不在生气,但这一次却不一样,赵垚在拐过一个巷口时也不再生气,而是惊恐。
只见一邋遢老汉,腰间别鼓,赤脚走在地上,笑眯眯的看着赵垚,老头的身后,是一个穿着鲜红嫁衣的人,说是人,一头红盖帘遮的死死的,走路更像是飘着的鬼!
“龙公子,是你吗?嘿嘿嘿”老头嘿嘿嘿的笑着,似乎发现有点失态,赶忙绷起脸,一脸“严肃”的看着赵垚,滑稽而又惊悚。
“赵毛驴........”草鞋少年转过街角,与那老头对视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站在身前已经动弹不得的赵垚,知感不妙,便一把拽住赵垚要往回拖。
老头看到草鞋少年的动作顿时怒不可遏,拿出腰间的鼓刚要敲,便被一声伴有杀气的声音吓的顿在那里。
“放肆!”
徐林抽出腰间的横刀,闪身挡在了赵垚的身前
“哈哈哈哈哈徐将军!啊不,徐指挥使,误会了误会了,我看这俩毛孩子好像打架呢,我这不好人好事,劝劝架吗”老头笑着打着哈哈,手里的鼓也重新放回腰间,老人笑容满面,但其刚才拿鼓的手整个都在颤抖
“他妈的,不是来了个王爷,这位爷去伺候主了吗,怎么来这了?”老头心里想着,“只想着这位钦差大人别公事公办,放他一马怎么都行,嗯......身后我这媳妇不行”
“北霖的唱鼓师父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徐某不招待一下,倒是失了礼节”
徐林侧立,刀尖指向老人,右手持刀,左手轻扶刀背,杀气凛凛,这是徐林自创刀法之一掌破刀,能够在挥刀时以左掌顺势再向刀身一推,加强攻击威力。
老人皮笑肉不笑“徐大人,真要在这吗?”
老人强装着镇定,如若是有仙家保着,自己倒是能和这位邹朝刀圣过过招,可是如今身处着苦枫镇,能指望上的也就是身后红衣女子,倘若对方不受影响,自己就是块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老人轻轻向后移去,徐林不动如山,死死盯着老头,直至身影消失在街尾。
“啊?你认错人了吧,我......我问你还有没有折镜草,我要买点......怎么还哭了呢.....?”少女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清,面对眼前的男人的泪流满面,有点惊慌失措,顺手捡起杜婆婆摊上的花簪,摆弄起来。
杜婆婆此时无可奈何的回到摊位,正巧看到姑娘拿着自己的花簪摆弄,紧缩眉毛,便说道“姑娘,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还能现编,十文钱一个,你想要啥样的,只要我能做出来,都能给你做”说着,伸手去拿篮子里的花,却用余光看见正擦拭眼角的莫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