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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没闭上的眼睛

晚上吃饭的时候,刷着抖音,系统一直给我推送有关“魔蝎座旧情复燃”的摩羯座六月感情运势,我刷到一条就转发一条给我男朋友。列表都是已读。良久男朋友打趣得回复:实在有旧情会复燃的话,我前年走的爷爷?

梦的开始是我带着我的弟弟妹妹回家,回到家时,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已经聚在堂屋里了。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叔公伯公。走进我爷黄色主调的房间,布局还是和15多年前在深圳租的屋子一样。爷爷躺在床上,身上没有穿衣服,虚弱的喘着气。我进去一看到他,赶紧走到他床旁,和他说话,但是他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加上发烧烧坏了脑,谁喊也不应答。我看他躺着很辛苦,便扶他坐起来,他连续咳了好几声,我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过了一会爷爷对我说,坐起来没有那么辛苦了,我看他渐渐红润的脸,眼神也变得清亮了一些,我知道留给爷爷的时间不多了。我找来我房间的被子,把他裸露的后背围上,又把他的手摸出来,帮他按摩,合谷、劳宫、列缺,把能摸到的穴位都揉了一遍,哪怕能减轻他一点点痛苦。爷爷好瘦,全是骨头……

妈妈把我喊走帮忙做事,我扶爷爷躺下,掖好被子。忍不住流泪。

过了一会,叔公大喊到:“走了!走了!”

我赶紧冲到爷爷房间,长辈们围堵在爷爷房间门口,不敢进去。我哭着踮起脚往里面看,里面有一个叔公在爷爷床旁(不认识,但是意识里给的人设他是学风水算命的),我挤了进去,看到爷爷没有了呼吸,没有合眼睛,直勾勾的,黑漆漆的,撒着双手。

我想伸手把爷爷的眼睛合上,让他安睡吧。叔公好像看出来我想干什么,连忙打断我,:“不可以先”。我不明白,我走出人群,懵呆的哭着,手足无措。

突然叔公又大喊了一句道:“回魂了,回魂了,所有人赶紧走远点!”叔公喊完,就敲开了一个母鸡蛋,生吞了下去,然后嘴里念念叨叨。我透过门缝,看见爷爷颤动着身体,居然慢慢的坐了起来,眼睛还是睁着的。画面确实很渗人,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害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三姑六婆叽叽喳喳的堵在门口,你一嘴我一嘴的。爷爷这时候颤动着身体走下了床(ps: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个最弱的僵尸),叔公冲着我们大喊道:“赶紧叫他走,叫他不要贪恋人间了!快点!”于是三姑六婆们开始对着爷爷的身体挥着手,一边赶他一边喊:“走咯,快走咯……”“走吧走吧,不要留啦,快走吧……”

众人喊了很久,大概有两三分钟,依旧没有效果。我看着爷爷不能体面的走,我心痛地流眼泪。看着他颤动的身体,我破防得大喊:“别痛苦了!快走吧!”话刚落音,爷爷就扑通倒在了床上,这一次,他真的离开了。那一刻,我脑子里响起了轰隆雷声,心也坠入无底悬崖。

众人诧异地回头看着我,没想到爷爷听我的话,我只想当这是一个巧合,我不想成为最后送走我爷爷的那个人。

梦到这就结束了。说实话我已经将近4、5年没有梦见他了,听说很久没有梦见到过世的亲人,说明他已经投胎转世了。我一直以为爷爷已经投入新的家庭里了,所以很久没有梦见他。但是昨晚的这个梦,一整晚都是他,虽然梦见的是他离开的画面,梦见他那双没有合上的眼睛,但是这次他是否想告诉我,这一次,他真的离开我们家了。他要去当别人家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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