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吴家小子出门了~”
“老爷?老爷!?”
“哎呀妈呀!~快来人呀~老爷不吱声,怕是断气了~”
孙德海黑着脸将半闭的双眼睁开,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传话的人。传话的人瞄了一眼,忙改口喊道,
“妈呀~老爷又诈尸了!!快来人啊!!”
孙德海气得索性坐起身来,伸手端起身侧矮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然而还觉得不够,又抄起一旁的四方瓷壶,直接嘴怼住壶口,“顿顿”猛灌,这才勉强压住心头亟欲杀人的冲动。
“老爷,您没死啊?嗨,瞧把小人吓的,小人还以为您大中午的就仙逝了呢”
孙德海闻言,就觉得脑门上噼里啪啦的有电流穿过,额上青筋直跳,而传话的人却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内心活动是“俺是相当担心您啊”,脸上堆着笑,一幅“您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表情。
此时,孙德海手中的瓷壶尚未放下,不经意间又瞧见了月门外,不知何时已经跑来了几个下人,他们有的手拿棍棒,有的手里攥着绳索,远远看见自己老爷好端端的,正抱着茶壶牛饮,个个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带头的下人还看向传话的人,使着眼色,像是在问,
“哥们!到底咋回事啊?”
孙德海放下瓷壶,双脚趿上鞋,从湘榻上缓缓起身站立,接着手负身后,徐徐踱步走到亭边,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吹得他颏下银须飞扬,站了片刻后,才沉声问了一句,
“你方才说谁出门了?”
“禀老爷,是吴家小子出门了,您之前不是交代过,一旦吴家小子出门,就要及时向您禀报嘛~”
孙德海面色平静,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胡须,目光淡淡地看着月门处站着的那几个准备来绑自己,眼下全都低着头手足无措的下人,徐徐说道,
“甚好,那就遣人跟着吧,若能寻得好的时机,便将那孩子绑了,之后寻个庄子藏住,不要自家的庄子,也不要露脸。妥当之后,再遣人去吴家送信,我就不信那位不现身。”
“是!老爷,小人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将站着的那几个绑了,每人领二十鞭,都赶去下面的庄子种药去吧”
“是~是~”
“另外~你将幸管家给老夫唤来~我另有事交代~”
“是~小人告退~”
说完,传话的人向孙德海躬身一揖,倒退着退出凉亭,随后便迅速转身离去,看着有那么几分逃离的味道。
几刻后,便有人在孙德海身后恭谨地问道,
“老爷~唤小人何事?”
孙德海没有回头,看着月门处那几个不长眼的下人哭丧着脸被人押走,淡淡地说道,
“去~把方才给你传话的人,打断双腿,丢出去~”
幸管家听完,瞳孔一缩,小声提醒,
“老爷~那位可~可是总教派来的~”
孙德海没有回应,像是没听见一般,
“是~”幸管家躬身一揖,快速离去。
片刻后,离去的幸管家又折返回来,向孙德海拱手禀报,
“老爷!吴家小郎吴尘求见~”
“你说谁求见!?”孙德海听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