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卿答应帮忙,沈知县自然高兴,但他本是想要准备明天再安排去现场勘察的,怎知徐正卿是个急性子,晚间就要办案。
只能应了他的要求,然后派人给徐老太爷传个消息,让他先行回家。
得知今日不能准时放衙,还要跟着徐正卿去城北,进行夜间的勘察,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孙捕快,接连惨遭朱捕头等人的白眼,已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不过,在沈知县的支持下,给徐正卿领路的,换成了知县的朱捕头,孙捕快只能跟在后头。
夜间查案,毕竟不同于日间,也是担心出现安排问题,沈开直接把衙门的一半人手都安排了出来。
连带朱捕头和孙捕快,足足有十六人,带着火把,走在街道上吆喝着,边上皆是行人避让光景。
寿光县的夜市,历来是三日举行一次,规模自然远比不上京城,今日正好是案发后的第一个夜市,从县衙出来,徐正卿先带他们去用了饭,然后才启程去案发现场。
城北那屋子,屋子里还挂了不少的白绫,厅堂之中,跪了几个风俗道士,大抵是在念什么经。
徐正卿听不明白,索性不去管,直接找贾秀才出来谈话。
这屋子他还住着,凶器倭刀、被褥等那些东西,徐正卿在县衙中就已经看过,还找仵作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由于人已经装棺安葬,也不可能再去看伤口。
只是问了他前些天,家中附近是什么情况。
“我家这一片,向来都是比较安静的,当初买这屋子时,也是看中这里的环境......”
听他说罢,徐正卿皱着眉头,看向孙捕快,问道:“不是孙捕快,你不是说这附近有泼皮吗?”
“是有啊,贾秀才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你这屋子哪里安静了,我在这边巡逻了好几圈,天天有泼皮走动......”
贾秀才据理力争道:“那些泼皮是近这两个月才过来这边的,以前都没有。”
“平时都有活动,就那日跑一块去了?以前都没有泼皮,这两个月他们为甚过来?”
这两人的之间的不对应的信息,弄得徐正卿脑子有点混乱,他思考了一阵,再问道:
“那这些人在平常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们可知道?”
按道理来说城北这片,相较城东是比较贫瘠的,而且这处还远离坊市,晚间确实幽静,是个不差的读书环境,但这并不是泼皮向往的地方,他们一般是往热闹的地方钻的。
“这个我们上哪知道去?”孙捕快挠了挠头,又问道,“徐大人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你们不觉得这些泼皮的动向很奇怪吗?“徐正卿看向他们问道。
“泼皮的动向,跟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了,他们那天都在一起,还有人给他们作证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这凶手就是因为这些泼皮才过来的这边,所以才能熟悉这边的环境也说不定。
你们不是说找不到人么,能否单独找两个泼皮,过来由我审问一番?我越来越发觉得,这件事情跟他们有关了。”
“这个简单。”
朱捕头响应得很快,眼神有些躲避。
由于他先前没有听过徐正卿给孙捕快的分析,这会儿,站在这里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反应不快的话,生怕会显得自己这个捕头当得很没有水平。
“你们两个,现在去北边的坊市,随便抓两个泼皮回来,不行就打。”
旋即又问道:“徐大人是怎么想到从泼皮这里入手的?”
“并非是我怀疑你们的能力,实是因为,我在你们双方的言语中,听出了差异,那就说明,你们双方对于这一点都是不在乎的。
而之所以找不到凶手和真相,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抓住最关键的东西。
这种东西不一定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有可能是被我们挂在嘴边的这种小事。
因为熟悉,所以就会觉得很正常,很多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放过了。”
“受教了。”朱捕头恭敬抱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