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打开门看到眼前的陆迟归更是半晌都在状况外。
她都已经睡下了,都已经梦到神殿里她最爱最爱的伏羲神了,猛然地敲门声将她从伏羲怀里拉了出来,她有点不爽。
她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把门打开,入目却是一番春色,令人瞪大双眼。
“你!你……?你???”
那陆迟归衣裳乱杂,仿佛是发生了什么,衣服开口敞开,都快可以看到里边的风光。
他眼眶泛红,眼神茫然,却又带着一丝惊慌失措。
“怎么了?”这不会是,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陆迟归往前一步,逼得沈曦和后退一步,让她不得不留出空隙,让陆迟归抓了空子,钻了进屋,沈曦和还在状况外,关了门还是一头雾水。
陆迟归堪称破碎地坐在椅子上,四条大尾巴耷拉在地上,耳朵也向下,双目空洞无神,只是盯着地面,看着惹人心疼。
不是,这不会是已经被得手了吧?不会吧?她养了那么久的狐狸!!怎么就被别人得手了?不该如此啊!
她有点不知道如何,蹲在陆迟归身前,两手分别牵起他的,柔声问:“狐狐?怎么了?”
“有人……意图不轨,我、跑了。”
陆迟归这口齿不清,沈曦和只能自己脑补,有人对他图谋不轨,然后他跑了,来找她。也是,在这里,陆迟归倘若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也只能来找她。
陆迟归的眼眸有些哀伤,微红的眼眶似是要掉下泪来。
“那,那个人呢?”
“我不知道。我不敢回去。”
沈曦和沉默一阵,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若不嫌弃,要不和我一起凑合一晚?”
“好。”
不是,你真的答应啊?
沈曦和转头看了一眼温暖的被窝,只有一床被子,她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分被子,睡一张床就算了,还要盖一床被子?
“我有尾巴……也可以不盖被子。”
好!贴心狐狐!
沈曦和从芥子空间里重新拿了里衣递给陆迟归,背过身让他自己换好,又让他睡里床,怕这狐狸害怕,随后吹了灯,盖好自己的小被子。
她借着月光看着陆迟归,那大尾巴卷着盖在他身上,但是手脚大多露在外边,沈曦和又想起那冰凉的双手,想起陆迟归体寒。
她有点过意不去,良心隐隐作痛。
沈曦和叹息一声,把被子分了一半给他,又担心晚上万一那人又来,一只手臂贴上他的,感受到了他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沈曦和又把手收回了一点。
沈曦和一旦睡着了,身体就不受控制了,不过这一晚上睡得踏实,并没有乱动,次日醒来的时候倒也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翻了个身,刚好睁眼可以看到陆迟归。
微光透过窗户描摹出他的眉眼,面容沉静,和醒着一样。
沈曦和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爬起身,被子连带着滑落,堆到陆迟归身上,陆迟归也悠悠转醒。
“小师叔!上学了!”门外齐礼之和两位师弟师妹已在等候。
沈曦和爬起来捏了一个清洁术,给陆迟归也整理干净,漱口过后带着陆迟归出去了。
“小师叔!早!”两位小师弟小师妹格外活泼。
齐礼之看着沈曦和身后的陆迟归,微微皱了皱眉,问:“这位仙侍昨夜为何在师叔此处?不应当在自己房间吗?”
“这仙侍乃师尊所赠,昨夜遭人惦记,不得不来我这避一避。”
“原来如此,这仙侍确实是个尤物,赤华仙尊将他带回来是生生断了六条尾巴,听仙尊说,这可怜的孩子是被当做工具,世家大族养他到九尾,割掉六尾以作食用,然后再养,养了再割掉,也是可怜人。”
沈曦和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陆迟归,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早已习惯,但即使已经麻木,内心的疼痛也是无法无视的吧……
“其实这人在您这里也算安全,就算您护不住,也有赤华仙尊给您撑腰,他人也不敢动赤华仙尊。”
齐礼之说的是实话,沈曦和乃赤华之徒,这个消息现下还无太多人知晓,顶多是沈曦和出门结交的几个朋友,以及同门内知道,外人是全然不知的。
也就是说,陆迟归除了被囚禁在藏书阁背后,待在沈曦和身边也是安全的,还能顺便观赏一下世间风光,也是不错的,这赤华仙尊的主意倒是打得不错。
今日那些个长老讲的是炼丹之术,沈曦和在这一方面颇有造诣,听那长老讲起来也是觉得无趣,更别提剑修,听又听不懂,学也学不会,只有医修和丹修看上去像是学了不少东西。
一日下来齐礼之都觉得颇有些头疼,更别提两个师妹师弟,一整天苦着个脸,但是还是硬撑着没有睡着,将那长老所说的统统听下了。
“两位师侄,今日听了这些,可有收获?”
“勉强一点吧……还是喜欢听剑修的课!”
啊……丹修的课果然是有点难为两位万剑门的小师弟小师妹了。
“哼,剑修愚钝,更别提是你们这些万剑门的木鱼脑袋,能听懂就怪了。”总是有人在这种其乐融融的环境下落井下石,瞧瞧那趾高气昂的人,不是丹幽门的丹修,又是何人?
齐礼之向来注重礼数,朝着那人行了一礼,道:“仙友说的极是,我等剑修向来只注重修剑,并无丹修的天赋。”
“哼,你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们万剑门又和什么邪魔歪道做了朋友,不来我们丹幽门买丹药便罢了,天天斩妖除魔赚的钱哪里够你们师门开销,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齐礼之正欲开口,沈曦和一抬手,制止他,随后抬眼,神情淡淡地看向那人,道:“本以为丹幽门是个高尚门派,不会教出这般无礼的弟子,实属没想到,教出的弟子不但无礼,还口上无德,诋毁他人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