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拿望远镜瞅瞅，对面买鱼那小子睡着了没有。”

孙磊家阳台对面同样是五层的旧楼，这时候天台上有两个身穿黑色衣服，头上套着黑色丝袜的小贼，正拿望远镜向孙磊家观望。

“没有啊，那小子不知道在那里干嘛呢，大缸小缸的折腾了半宿了都。”

“这都十二点了，他再不睡我都要睡着了，你拿望远镜让我瞅瞅。”

被叫做老牛的小贼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同伙，“给，老朱，你看看，我是看不懂他在干嘛。”

老朱接过望远镜张望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哀叹一声，“唉，现在日子真不好过，好不容易确定了目标，还碰到了一个夜猫子。对了，老牛，这次盘子踩好了没，那小子的底细探清楚了吧？”

老牛撕开丝袜，啃了一口鸡腿，信心满满地道：“探清楚了，是个孤儿高三学生，还是人见人厌的那种。他一个人住，而且没装防盗窗，好对付得很。”

“真的假的，我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对付？”

老朱的脸被丝袜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但看他动作迟疑，显然心里很是没谱。

“一个学习不咋滴的高三学生，咋不好对付，容易得很。像这种小鸡崽儿，咱们从窗子爬进去，把刀子一亮就吓哭了，又不是没遇到过。”

“他真是个普通高三学生，那怎么会有钱买那么多鱼？”

“我听这里的八婆说嘴时提过，说那小子帮人送了一暑假的外卖，吃完喝完能落小两万呢。”

“那也不应该啊，他辛辛苦苦才挣不到两万，怎么会舍得拿一半买几条鱼？反正要是我，肯定不舍得。”

“谁知道，或许是爱好，或许是发神经吧？”

老牛不耐烦了，嘟囔道：“管他呢，反正呆会儿等他睡了，咱们爬上去弄他一家伙。找到钱便罢，找不到把他的鱼装走，我带着袋子呢，嘿！”

正说着，老牛突然拍腿大叫，把老朱吓了一跳，忙问：“咋啦，咋啦，老牛你叫啥呢，咋回事？”

“诶，老朱，你瞅瞅，那小子家的鱼会发光，金光灿灿！”

“啊？咋会可能嘛！”老朱举起望远镜向对面望去，并没有看到老牛所说的金光灿灿，不过望远镜里那个叫孙磊的小子的小鱼缸里确实有一条金色的锦鲤，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很是富丽堂皇。

“白天见的时候那鱼还没这么亮啊，那到底是啥玩意儿，别是妖怪吧？”

老朱疑心重，并不像老牛那样乐观，先是想到了妖怪鬼神之类的东西。

老牛拿袖子擦擦嘴唇上的油迹，嗤笑：“什么妖怪不妖怪的，这都啥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妖怪。你没听说过网上一个说法吗，国家规定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懂不？”

“那都是网上的笑话，你也当真？我跟你说啊，我听人说，一个月前的鬼节，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东海十八中还闹过鬼呢，可多人看到了！”

“那可能只是灯光刚好打在那里反射到咱们这边，咱们要讲科学，别整天搞那些神神鬼鬼的！”老牛不屑，“得了得了，老朱你也别那么磨叽，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上去，得了东西可不分给你。”

“去，不去咋行，这辈子只能靠这个了。”老朱想起小红发廊里那些身材丰满的大姑娘，心里一阵发热，顿时驱散了那一点点莫名其妙的不安。

……

两个小时后，看到对面三楼终于灭了灯睡觉，老牛和老朱两名小贼放心大胆地下楼向对面走去。

老朱一边走一边交待，“老牛，你性子太莽，先在下边帮我扶着梯子，我上去看看，没问题了再叫你上去。”

“啰嗦，咱俩搭档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咋办？”老牛不屑，“赶紧的，拿梯子去。”

两人飞快地从藏在阴暗处的工具车里，拿出花大价钱买来的十米升降梯子，竖在孙磊家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