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开喷,那老子就开炮!
这就是陈力的想法。
他有一个基本准确的判断,那就是,既然《一张欠账单》能够过审,能够在《人民文学》发表出来,一定得到了海子大佬们的首肯和同意。
那么,这个时候无理取闹的……皆为瘪三。
可想而知,如此一场高规格的‘文艺座谈会’,让陈力这個‘黄口小儿’一顿乱骂,彻底打乱了节奏。
当着百十号文化人的面,在会场上,被一19岁的少年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那位中年大叔忍了。
没办法,打不过……而且,最让他感觉到憋屈的,是他好像还骂不过。
陈力却不惯着,继续输出:“您到底上来不上来?不敢?还是怂了?真是一个废柴!”
“这位大叔,您别怂,上来啊。”
“政治,哲学,经济,文化,历史,地理这些太过高深?不要紧啊,您是拍电影的,那咱俩就聊一聊电影好了?”
“索绪尔的结构主义为核心的电影符号学?蒙太奇?梅里埃?格里菲斯?卓别林?时空转换的运动关系?先锋电影的美学原理?线性编辑?一个演员的基本修养?”
“或者,让您占个便宜,咱俩干脆别冒充什么文化人了,咱就掰扯掰扯,母猪的产后护理?”
“……”
一顿输出后,陈力爽了。
那中年人的脸色铁青,几次想愤而起身,却终究没有站起来,一张普丑老脸,就像吃了一大碗屎。
陈力居高临下,继续输出:“同志们,对不起,我太年轻了,没办法,火气一上来,脑子一热,就把这个傻逼给骂了。”
傻逼一词,在眼下的燕京很流行,他这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没想到,感觉不错。
陈力指着那中年人,咧嘴而笑:“当然,骂这种人不值当,严重拉低了我的人物形象和艺术水准。
这一点,我错了,我反省,我道歉。”
“因为,一条疯狗扑上来咬你,最好的法子,不是反咬一口,而是应该一顿棍棒、鞭子,直接将其打死,打残,打得这畜生生活不能自理。”
“就像西南边疆的那一场大战!”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西南丛林中的那些白眼狼,吃着我们支援的大米,猪肉和罐头,掉过头来,用我们支援的枪支弹药,占我河山,杀我百姓。”
“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个仇,必须报。”
“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流多少的血,牺牲多少人,也要将那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彻底打残,打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
“而且,还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必须持续打击,绝不手软,绝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同志们,这是血的教训。”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一场战争,还将持续多久?还要打多少年、多少个月、多少天?”
“我们的将士,还要流多少血,牺牲多少人?”
“我们的老百姓,勒紧裤带,忍饥挨饿,亲手送儿上战场,还要付出多少汗水和泪水?”
“老百姓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天,是我们的地,是我们的爹和娘,必须要解决他们的口粮问题,必须要让他们共同富裕起来。”
“唯有如此,将士杀敌,才无后顾之忧啊同志们。”
“那么,如何才能解决这一系列问题?我个人认为,最最根本的,是改开,是激发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激活城市工厂的活力,搞活工商业。
“农村的包产到组,到户,都是好政策,但我们是不是需要考虑,如何让它更好、更完善?”
“农村的集贸市场,是不是需要放开一些?让一部分农产品流入城镇,让一部分工业产品流向农村。”
“还有,八百多万知青返城,他们的就业怎么办?”
“我们的外汇紧缺,科技落后,国民信心不足,见到了洋鬼子点头哈腰,总以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大、比中国的圆,这些问题,如何解决?”
“改开,唯有改开,才是眼下唯一的、最好的出路啊同志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