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邬岚越破门而出,另一边江海已经在楼下停下车等着。如果今天二人关系能和缓一些,那也算美事一桩。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靠在楼下电线杆上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一根烟还没有抽完,身后传来女人高跟鞋的声音。
他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烟灰掉到他皮鞋上。这破公寓里连个年轻人都没有,能踩着高跟鞋走这么快的人,没有第二个。
江海当即捻灭烟蒂,下一秒转头看见黑着脸出来的邬大家。她走路带风,黑色高跟鞋踩得咔哒咔哒响,像是要把水泥地面戳个洞。
江海见到邬岚越差到极致的脸色,差点被没吐出去的烟呛到。看来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他干笑两声,主动开口,“这么快啊,当家人。”
邬岚越一个眼刀飞过去,江海立即闭嘴。看来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哈哈。他干笑,帮邬岚越打开后车门。
上车前邬岚越抬起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老旧公寓楼,嗤笑一声,“你去跟卜辞说,明天把这一片老城区买下来。”
江海:“是。”
许久未见的霸总追夫场面,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邬岚越上了车,摊开手心,掉出一小片黑色金属,细细的链子缠绕在她的指尖,反射着金色的灯光。金属片的右下角原本刻着名字的缩写,只是现在却被人用什么东西磨了去,留下几道粗糙的划痕。
这个钥匙是他刚刚从沈风续身上顺走的,今天来的目的便是问他要她的钥匙。
她捏着那片金属看了许久,才往自己颈环上的感应区触碰了下,颈上两道黑色的颈环应声而落。
此时此刻邬岚越的神情变得更古怪起来。翻遍了整个公寓,那个人竟然会把自己的钥匙随身携带,还是挂在脖子上,他想干什么?邬岚越头脑里快速闪过十几种念头,但都被她一一否决。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邬岚越眸子里的光黯淡下去,捏着金属片的手逐渐发紧,指尖皮肤被划破,一颗硕大的血珠滚落在金属片上。
又过了二十年,她还有几个二十年可活……那个人他根本就没有心,他的眼睛里只有活人和死人两种。她的死活,完全不会引起他的任何注意力。
“给我把他的老底挖穿,他这些年干了什么事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事无巨细每分每秒全部给我翻出来,我下周就要在桌子上见到关于他的所有资料。”
他邬岚越就不信,挖不出背后那个抛夫弃子的渣A。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最好已经死了,要不然她让他活的生不如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江海点头应着,准头就给调查组发消息。估计调查组这一周又要加班了,他们的头发危机一直很严重,这下真是雪上加霜,以后年底福利得给他们多发一瓶生发剂才行。
汽车驶出繁华的大都市,朝僻静的地段走去。
邬岚越见着车窗外变得昏暗,车窗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原本一颗被怒意填满的心脏忽然感到几分落寞。如果当时,如果她一开始就能迈出最正确的那一步,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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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卜关州难得休息一天。一大早,床头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紧接着响起。卜关州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按下接通,薛逸的声音在电话另一边响起。
“卜关州,你再救我一次,行不行,求你了。”薛逸直切主题,抱着手机一阵哀嚎。说是哀嚎,实际上声音全都被压在嗓子里,气大声小。
卜关州加班一晚上,难得凌晨睡个安稳觉又被吵醒,对面一大早给他送来哀嚎大礼包,说的话又这么云里雾里的话,登时紧皱眉头,太阳穴跟着突突跳动两下。
他按着额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讲清楚一些。”
“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得陪我去……以男朋友的身份。”
“……”
卜关州抬手挂断电话,没过三秒对面又打过来。
“真是无情,再帮我这一次,就戴之前的那个假发——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不帮。”
“我!”薛逸想辩解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喧哗声。话筒被瞬间捂住,嘈杂了一顿之后,卜关州听出来薛逸似乎在据理力争什么,但是对面也很强势,说话半点也不饶人。
模糊的吵闹声中夹杂着“婚礼”,“小小年纪”,等词汇。
等到喧闹归于安静,薛逸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里的讨好之意更浓,暗含无奈,“说吧,你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