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是定阳侯的心腹,所以定阳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张大夫再了解不过了。
在张大夫看来,定阳侯是没有心的。他就是一个被权欲催生出来的怪物。
所有的存在都可以当做他向上攀登的垫脚石。
就算是他的婚姻,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拿出去交换。
就像成亲前他对侯夫人许诺的那样,在婚后一心一意不纳二色。
这并不代表定阳侯对侯夫人有多深的感情,只不过是侯夫人身后所代表的利益足够庞大,值得他付出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是的,微不足道。
或许对于世间大多数男人来说,女色是不可或缺的,便是婚前的一些承诺,婚后也会受不住诱惑轻易背弃。
但对定阳侯来说,这些诱惑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身体上的欲望影响不了他分毫,只要侯夫人还有用处,他便会是世间最守诺之人。
可是现在,本该是这样一个无情冷血之人,此时却失魂落魄的抱着别人的妻子。
甚至那双深沉的双眸也冷漠不再,盈满了如海的深情和痛苦。
当然,被定阳侯抱在怀中的女子确实美貌。几乎可以算是张大夫此生见过的最绝色的女子。
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是别人妻子的事实。
甚至,她的丈夫还是侯爷的心腹。
张大夫不知道定阳侯是怎么想的,但张大夫心头本能的一阵心惊肉跳。
他同冷见山也算共事了几年,冷见山的本事张大夫再了解不过。更别说对方骨子里是个行事不羁的江湖人,很多时候,他们这些人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是无法束缚对方的。
张大夫几乎可以预见对方知道侯爷对他妻子的觊觎后,该是何等的暴怒和愤恨了!
还有侯爷怀中那个女子。
张大夫也不自主的对对方生起了同情之心。
这样一个娇柔的美人,面对侯爷这样一个偏执冷情之人的强取豪夺,只怕永远也逃不开躲不掉了吧!
“侯爷,这位姑娘身子娇弱,再加上还怀有身孕。若是忧惧过重,很有可能会导致流产的。”
“你说什么?”定阳侯神色冰冷,“本侯要她的身体完好无损,你真的做不到吗?”
“侯爷。”张大夫苦恼,但有些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就可以逃避的,“女子怀孕本就艰难,若是心情起伏过大。别说腹中胎儿了,便是她自己本身,也会心脉惧损。”
“当然。”张大夫话锋一转,“只要这位姑娘心情可以平复下来,不再多思多想,那么亏损的身子也是可以补足的。”
“本侯知道了,你下去为她开药吧!”定阳侯视线一瞬不瞬的粘在珠珠脸上。
或许世间之事大抵都是如此,当冷情之人钟情时,翻涌而来的感情总比普通人更加的炙热澎拜。
“我该拿你怎么办?”定阳侯握住珠珠小手,紧紧的同珠珠十指相扣。
仿佛这样密不透风的接触就可以自欺欺人的骗到自己。
“别杀我,别杀我。疼,我好疼!别打我,好疼,真的好疼!”珠珠睡梦中也并不安稳,好似陷入了什么噩梦。
“别怕别怕!”定阳侯紧紧的抱住珠珠,“有本侯在,没有人敢伤害你,本侯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