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是一生都出不去了。”澪澄见白虚尘盘腿坐在树下,不知与何人在那交谈。“鬼打墙、幻术、诅咒等等,都有可能,不是吗。”
在极其遥远的东边,那片广袤无边的大地上,彼时有着七大不朽的王朝,其中就有一位姓楚的王。他拥有一只神龟,不过已经死了三千多年了。
楚王仍将它用绫罗绸缎包着,用稀有的珍贵竹盒装着,珍藏于庙堂之内。我且问你,这只神龟是宁愿死了一了百了,留下遗骸供人尊崇呢。又或者是宁愿活着,拖着残旧的身躯,自由自在的在烂泥中爬行呢。
“名留青史挺好,为自己而活也不差。”白虚尘情绪有些低落,眼神罕见的有了迷茫。“那墓中之物我一概不取,也没有得罪墓主人。”白虚尘承认,自己被她吓到了。
七大不朽王朝所在之地的南边,有种极为罕见的鸟儿,名为鸢雏,你知道吗。这种鸟不是梧桐树就不栖息,不是竹子所结的果实就不吃,不是甘泉就不饮。
它从南飞往北边,路上遇到刚捕猎完的鹰,鹰以为鸢雏是来抢食的,就对着鸢雏大叫,以此想要威慑对方。现在,你觉得我是为了墓中之宝,而在此吓唬你吗。
你的所思所想惊为天人,甚至极为的骇人,我承认被你吓到了。可是,我不是你,我无法理解你的所思所感,甚至觉得你只是在危言耸听,仅此而已。
你从一开始就在惊疑不定,只是并不轻易开口谈心,如你这般谨言慎行的,实属少见。就如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恐惧的心理一般,活的当真不自在。
是啊,你不是我,自然不能有我一样的感受。可思想是能够共鸣的,在你质疑我的同时,其实内心已经有了些许的认同,所以才会恐惧,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我战胜不了,我可以一辈子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但你不能否定我的一生,残忍的告诉我,我的一生是虚假的,甚至世界都是那么的不真切。
你是否曾尝试过,在绝望、黑暗、无力的情境之下,苦苦跪求一条出路。历经漫长的岁月,有过多少艰苦的磨难,只为走出一条,只属于我自己的路。
真的,我认了,我承认,我战胜不了,我赢不了,哪怕要一辈子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我也能接受。但你不能说我的人生是假的,我所做的一切,那是我的期盼、心血。
你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去说,都是假的,都是虚幻呢。芸芸众生,都有自己的一生,都有各自追求,虽有苦难,但那也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你不能,不,你怎能轻易的否定,为何你,就能活的如此轻松、自由、自在。我不是你,我无法理解你,我很生气,我很悲愤。唯有你,没有这个资格,否定我的一生。
“孩子,我并没有。”这句话带着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怜悯,也或许是遗憾。白虚尘无力的倒下,就如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就这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