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吐出一口浊烟，将他如此颓废的原因说了出来。说到后来，甚至抱着头哽咽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尽力分析着林曦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可是即便想了一个又一个可能，也无法和我了解的她有所关联。

“也许是你有些心急了，毕竟要是你最好的异性朋友突然向你说喜欢你，而你此前却没有发现一点迹象，一定也会和林曦一样很难接受吧。”

我犹豫良久，只能把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告诉了程皓，希望他能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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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转过头看向了我。他的眼睛周围泛着红，大概是流了许多眼泪。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于是我们再次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只剩下音乐声音在这方空间回荡。

其实我并不能肯定自己所给出的答案，只是除了这样的说辞外也的确难以想到其余更多的原因，也是在此时，我才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林曦，她的身上似乎还有许多秘密。

“阿川，你真的觉得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才那样说的吗？”

桌子上多了一瓶空酒瓶后，程皓再次点燃一支烟，问道。

我知道，他已经大概接受了这样的理由，而此时我需要做的，是肯定它。

于是，我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回道:“嗯，我肯定林曦一定是出于这样的理由才会拒绝你，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等。”

“等？”

“对，等。等一段时间后，你再去和她说这件事，我相信她一定会接受你的。毕竟你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而且你对她的心意身边的朋友都可以看得出来一些，我不相信林曦没有察觉到过。”

我的回答似乎起了作用，程皓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不多时，他握紧了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我相信你，那我就等，等她可以接受！”程皓以一种像是要冲锋陷阵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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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聊完天喝完酒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程皓坚持自己回家，而我也没有再坚持要送他，于是我们在酒吧门口分别。

由于夜深，街上不知何时变得冷清，像是一座荒芜的废墟，看不到一丝生气。

我已经喝得半醉，可心里的某些感觉却越发根深蒂固。我再次走向了珠江，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回家的念头。

凌晨的珠江像披上一层纱衣，变得深邃，也变得有些荒凉。白天的热闹在此刻烟消云散，骤然间，如同另一座城市。

可偶然一瞥，却又看见一抹白色掠过。待到它站立，才看出那只是一只鸟而已。但我却出了神，因为我看到了它的自由，也看到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我突然想要离开了，并非回家，而是离开这座城市，去往随便一个什么城市。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如此坚定，也许是因为那只在黑暗里略显孤独的白鸟，也许是因为想要让自己好好的生活，而不是每时每刻都和绝望作伴。

这个念头逐渐在我心里扎了根，再难将其拔除。

点燃一支烟，重重地吸了一大口。我开始思考该去往何方，老家一定不能，因为倘若以我如今的状态回去，一定会被那些冷漠的人所看不起，也会让爸妈的脸上无光。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哪些城市可以选择，我站在这里任风在我身上肆虐，脑海里却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