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相言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萨菲罗斯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当初玩游戏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实在是印象不深。

“与你的情况很相似呢，不过还是有区别的。”安凡赛尔的身边忽然浮现出两个圆形的光团，随着他的动作，两个光团四周出现了更多的小光团。其中一个光团扩大一圈，四周的小光团一个一个的消失，另一个光团则将四周的小光团全部吞噬，“我将毁灭之力称之为伊萨尔，会摧毁身边的一切，不计后果，不计代价。而杰诺瓦则会为了成长而吞噬身边的一切，同样的不计后果，不计代价。”

“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能量的补充，杰诺瓦需要通过吞噬来恢复能量，伊萨尔则不用。但实际上，两者都是为了毁灭而生的东西呢。”安凡赛尔观察着相言的表情，很可惜，相言做不出表情，所以他只能通过相言四周的空气波动判断他的情绪。只是相言现在没什么反应，他也看不出来什么。

安凡赛尔身边的光球快速变化成一幅星图，安凡赛尔从桌面上跳下来，手指在星图上点了一下，随后出现了两颗星球。

“因为未知的原因，两个原本不应当相接的世界出现了融合现象，但这种现象并不是什么好事。”安凡赛尔两只手一划，两个星球合成一体，并扩大了一圈体积，安凡赛尔点了点那个星球，星球迅速放大，能看见星球上方有一团漆黑的漩涡，“而黑洞，则是两个世界融合后产生的，为的就是防止两个世界融合。你可以理解为两个世界的意志在互相抗拒。”

“这个我明白，但为什么黑洞出现的位置是瓦莱而并非盖亚，以世界强度来说应该是瓦莱更强。”相言看着那幅光图，不得不说，安凡赛尔确实是超级终端，他几乎解开了相言之前对于两个世界融合的绝大部分疑问。

“因为黑洞本就是瓦莱释放的，是世界对于破坏平衡者的警告。”安凡赛尔拍了拍手，黑洞猛然扩大了一圈，“简单点理解就是，瓦莱在逼迫破坏者离开。”

“破坏者？我吗？”相言实在想不通，为了逼走破坏者，不惜破坏自己的生态平衡，这世界怕不是脑袋有点der。而且迪特瑞尔本身就属于瓦莱，它把迪特瑞尔逼走有什么好处？为了防止自己被迪特瑞尔轰的一声炸了？

“是的。”安凡赛尔拍了拍手，“那个玛尔巴斯跟你说了吧，瓦莱二十年后会被彻底吞噬。他的计算是有误的，因为黑洞扩散的速度正在逐渐增加。严格来说，八年后瓦莱便会彻底消失。”

“八年？”相言没想到时间一下缩减了一大半。

“这也是我跟康纳斯坦提出去需要你帮忙寻找神之卷轴的原因。”安凡赛尔面前的光图陡然变成了一张地图，地图上有许多地方都冒着光点，“神之卷轴和上古六神是同一时期的神物，斯塔尔特只开发出了它的一个作用，在我所了解的情况中，该卷轴应该是可以抹除世界意志的。”

“你感觉的到吧，你在盖亚的时候无法自由的说话，而回到瓦莱则不同。”安凡赛尔指向那些光点，“那就是盖亚的世界在对你进行压制，因为你本不属于盖亚，所以它在阻止你将你所知晓的一切公之于众。至于瓦莱，因为本就是神明所在的世界，因此它并不会限制你的言论，只是单纯的阻断你对于‘神’或是‘剧情’的一切讨论。”

“世界到底是什么？”相言越听越糊涂，“是生命之源里说话的那个东西吗？”

“不不不，用你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游戏官方对世界的设定，相当于游戏运行的主系统。”安凡赛尔起身走到相言身边，“主系统会阻止玩家或者是角色来破坏原本的剧情。而神之卷轴，就相当于游戏开发者工具，可以强行关闭主系统。”

“那玩家获得的卷轴碎片算什么？”相言开始回忆起神之卷轴碎片的简介，但简介似乎什么也没写。

“算道具啊，跟真正的神之卷轴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最重要的一点，神之卷轴在使用后不会消失，在我们使用完毕之后，你依旧可以将碎片用于能源供应。不用担心，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不能接受遗落物作为能源使用一样，他们只会不断地追求遗落物带来的力量。在另一个世界存在的神罗也无法使用这些遗落物，他们只能将之用于能源的提供。”安凡赛尔重新转身看向地图，“你也知道神罗现在在做的事情吧？他们的行为就相当于将已死之人的灵魂从天堂里抽取出来，然后强行作为能源使用，最终这些灵魂的结局就是灰飞烟灭，你寻找能源不就是为了阻止星球的毁灭吗？”

“你指使人类抽取地核能量就不算毁灭世界的行为？我凭什么相信你？”相言也抬眼看向地图。

“我只是提出方案，由人类选择罢了，是人类自己选择了最快速的方法。”安凡赛尔不屑的笑了笑，“明明还有其他的方法，他们为了自己而选择了最危险的方案。但是即便如此，如他们这般抽取地核能量，地核中的能量依然可以供应世界能源接近两亿年，跟神罗还是有极大区别的。”安凡赛尔指向地图上的光点，“为了合作，我现在就可以将智慧之冠交给你，但你也要帮忙寻找卷轴碎片，抹除世界意志，不仅可以改变萨菲罗斯必将面临的命运，也能阻止瓦莱必将毁灭的命运。”

“阻止萨菲罗斯的命运？必将毁灭？”是因为迪特瑞尔出场的那个剧情吗？所以迪特瑞尔最终还是会毁灭世界？但游戏官方做这样的剧情游戏还怎么开下去？相言在心底盘算这个交易是否值得，“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只剩下八年的时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做这件事。”

“你应该清楚，世界规定了整个世界的发展，包括其中每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仅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光点在安凡赛尔的动作下放大，“这是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传说的地区，我和康纳斯坦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碎片的存在，很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传说都是真实的。也并非所有发生异常的地方都能找到碎片，更多的时候是其他的神遗物。而且，我并不是要求你来帮助我们寻找，只是说，你对那个碎片应该能有所感应吧？虽然还没有真正的成为迪特瑞尔，但你的身体对碎片肯定有所感应。我像你保证，不会影响你平时的正常生活。”

“你......为什么要寻找神之卷轴？”相言抿了抿唇，“你要用它做什么？”

“摧毁世界意志，改变固有结局和剧情，为自己争取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安凡赛尔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场景快速褪去，相言瞪大眼睛看向面前那台巨大的金属机械，那看起来像是一个扭曲的金属大脑，上方不断地往上叠加了很多各种形状的金属块，起码有上百层楼那么高，“很丑吧？这就是我，是人类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而制造出来的产物，因为需要不停地给我增加新的计算脑，他们不断地增大我的体积。我的父亲安凡赛尔创造我的时候，可能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变成这样的东西。”

相言没有接话，他看见一根金属臂从墙壁的一侧伸出，朝着机械顶端伸去。不多时，一顶王冠便被金属臂送了下来。它在被送下来的过程中不断变小，最终变成了一枚指环的大小，“所有有传闻的地方都可能存在神遗物，不仅仅是神躯、卷轴碎片，还有可能是其他的神留下来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应该都能作为能源，包括我们之前搜集到的除碎片之外的所有遗落物我都可以交给你。”

“如何？接受吗？”安凡赛尔看着相言接过智慧之冠，淡淡一笑，“不要太信任康纳斯坦。”

“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给我。”相言将智慧之冠收进空间里，“在这次任务期限时间内，我会让玛尔巴斯他们尽量配合你们的行动。”

“当然，东西会在您返回神罗之前全部奉上，虽然知道你可能不会那么傻，但我还是奉劝一句，不要一次性展露自己的所有底牌，包括神遗物，最好不要一次性上交。”安凡赛尔点点头，转身朝着机械走去，“我就在此恭候您登上神王宝座的那一天。”

注意到安凡赛尔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变成了尊称，这让相言有些诧异，他回过头，但安凡赛尔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相言走到门边，康纳斯坦适时的打开了门。

“大人，安凡赛尔和您聊了些什么？”康纳斯坦跟着相言通过了一道自动的金属门。

“没什么，就是提起了神之卷轴的碎片，在我没有其他事情的时候，你可以联系我帮忙。”相言没有告诉康纳斯坦更多。

“嗯。对了，大人，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有个地区出现了异常情况。”康纳斯坦深吸一口气，“虽然我希望那是碎片，但那里的异常在我看来可能和不灭之甲有关。”

“嗯，在哪？”相言没有多问。

现在看来，除去星尘之外，他可以考虑的动力源还有很多。

但神罗的目标绝不只是动力源那么简单，虽然印象不深，但神罗有宇宙开发部他也是知道的。

即使拥有足够的能源，神罗也不会停止魔晄炉的运行。不仅如此，神罗获得大量动力源后或许还会做出其他更出格的举动，安凡赛尔提醒的没错，即便得到了那些神遗物，他也不能一次性交出去。

“汉萨比多。”康纳斯坦笑着回答，“因为我没法长时间的离开希尔斯南特，所以这次不得不请您和萨菲罗斯跑一趟。至于小哥那边，我已经让他们去看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我和萨菲罗斯一起去。”相言点头。

要尽可能快的寻找到更多的神遗物，瓦莱在防止相言回归，相言也并不想留在瓦莱。他一开始就没想过两个世界有可能会同时排斥，只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必须做出回应。

特别是神之卷轴，如果真如安凡赛尔所说，世界在决定着每个人的路线和剧情，那么迪特瑞尔和萨菲罗斯的悲剧就只能是悲剧了。

相言握紧了拳头，既然世界认为自己是破坏者，那么自己便成为那个破坏剧情、破坏世界规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