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渊抿唇。

周衍继续说，“很神奇的是，当初我梦见的一切，回京那日，一一印证为实。唯有一件事，与梦中不甚相同。”

季明渊下意识问：“张简简？”

周衍闻言，抬眸看向他。虽未发言，却尽是疑惑之态。

季明渊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陡然间就想起来张简简了，他想了想，解释道：“我见你去找张简简说话，今晚又要去找她，刚刚说到这里，便下意识觉得跟她有关。”

是对周衍的解释，也是给自己的解释。

不然也太奇怪了，季明渊想，怎么这些天，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周衍想了想，这样确实说得通，要是自己，怕也会这样想。

他看着季明渊，说：“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张简简，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多可怜一样。”

“可怜？”季明渊笑，“你可怜？你要是可怜，怕是天底下就没有不可怜的人了。”

虽然如此，但是季明渊没由来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张简简那大无畏的表情。她好像什么都不怕，哪怕面前的人是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的存在。

他问：“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张简简她……”

周衍摆摆手，“我懒得去掰扯，直接问她就是了。”

“那你觉得她会说吗？”

周衍撇撇嘴，“其实，我觉得……”

想了想，周衍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觉得她对我，可能会有些别的不同的情感。”

那复杂的悲悯的眼神中，掺杂着的一丝丝珍爱。

季明渊看着周衍挤眉弄眼，他想他大概是疯了，居然会觉得张简简那种人会对他有“好感”。

不过，周衍这个莽夫，倒不如真让他去会会张简简那个狡诈的，说不定真会有不同的结果。“你先回去休息吧，给周叔叔送个信，别让他担心。到时候张简简下了值，我想办法让你俩单独见一面。”

周衍一拳锤在周衍背上，“好兄弟！”

此事暂搁下，胳膊一伸，把手臂搭在季明渊肩膀上揽着他，周衍又开始挤眉弄眼，“你和沈橤，是不是有些情况？”

说完，他立刻讲清楚那天的事：“我承认那天我确实看了沈橤很久，但是跟你说了嘛，我是之前梦里见过，所以才会下意识多看她几眼。后面他们传的那些我频频回头寻望，那是再找那个没出现的人。你要是真和沈橤有情况，可别瞎想啊。”

季明渊甩开他，“别拿人家姑娘的清誉开玩笑。”

周衍悻悻，“那你随随便便跟张简简共处一室许多夜晚，还要单独把人叫出来见面？”

季明渊呸他一口，“去！那今天晚上你别见张简简了，我现在就关了我宫门，你敢翻墙，我就叫侍卫来抓你！”

周衍一听，连连跳脚，秉持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宗旨，赶忙给季明渊顺毛。

季明渊打掉他的手，正色道：“沈橤是靖阳侯的独女，身份地位非同寻常，不可随便拿人家开玩笑。”

周衍忙不迭地应下，“好好好，我知道。”

看来这是当真有些关系的。

一想起来季明渊说张简简造谣是为了引沈橤来闹他，周衍心里嘀咕，怎么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小宫女却知道？看来今天晚上，倒是能多问几句了。

季明渊见他应得快，心里叹气，又说：“张简简也不可小觑，你有什么想问她的？”

周衍想了想，“没想好，到时候问呗。”

季明渊上下打量他一眼，“希望如你所说，她能对你有所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