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身为人类的他能那么轻描淡写地收割两个人的生命。

那两个人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根本不是造成他悲剧的源头，就算要杀人，也该杀躲在摄像头后面的羁押中心主管！

白如故痛苦地把头埋进两膝之间。

他现在是什么？

人？

谁还把他当人？

白如故悲哀地意识到，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人，毕竟哪个人的脑袋掉了还能长回去？

他早就不是人了！

他是污染物！

身份认知导致的痛苦，就像相互之间咬错齿的齿轮，在他的身体里来回地搅动，让他头晕目眩，几欲昏死。

半晌过去，他才缓过劲来。

他认清了自己。

从身体，到行为，到心理，再到其他人对他的看法......

他都不是人了。

从今天起不再有人类白如故，只有污染物白如故。

恢复平静的白如故回忆起了红衣少年的那一剑，他露出思索的表情：“那个红衣服的孩子真有本事。”

太快了！

他当时甚至没有一丝反应的余地，脖子就被斩断了，要是以后越狱时遇见红衣少年，不知道怎样才能过关。

白如故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正式越狱。

等他制造出一件升格武装，同时那个叫乔乔的污染物再次暴走，他就正式越狱！

......

“重力竟然是扭曲的。”

洛玉对她经历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羁押中心的重力竟然是上下颠倒的，只有走员工通道才能发现。

掀开盖子以后，天花板就是地板。

她上次来的时候走的是访客通道，沿着一条螺旋的路走了很久，完全没察觉到重力的方向问题。

她以为自己走了很久，走到了羁押中心的地下八层，并在那里见到了被严加看管的“连环变态杀人狂”白如故。

但实际上，白如故被关押在羁押中心的地下一层，根本不是地下八层。

墙上“-8F”的喷漆是错误的。

洛玉一脸震惊，她喃喃自语道：“既然有操纵引力的科技，为什么不开个浮空车工厂，或者干脆造宇宙飞船呢？”

“肯定很赚钱啊！”

她在来之前就知道羁押中心肯定藏着很多秘密，但她没想到自己刚踏进羁押中心，就得到这么大一个惊喜！

引力反转——如此先进的科技被放在一座关押超级罪犯的监狱里。

作用大概是误导罪犯？

如果有罪犯越狱，看到墙上“-8F”的喷漆，肯定会上楼。

但因为引力反转，上楼实际上是往地下更深处前进。

可是......这样做有必要吗？

洛玉想到被粗铁链拴着的白如故，心里不禁产生杀鸡用牛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