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马止步。
赵同风望着城门外人群无数,一眼都看不到边:“今天是有啥活动?领鸡蛋呢?围这么多人?”
刘三与有荣焉,开口解答:“这些人都是来送少爷的,少爷还是低估了您文名在京都的影响力!”
“这还是咱走的早,还有外县的往京都赶,只求见少爷一眼。”
赵同风下马前行,立刻有无数寒门子弟,围上来,只求他一观自己诗词。
要是能得上词圣一声赞同,日后再去贵人面前献文,也有可吹嘘之名声。
城门拥堵,城门之上,守城校尉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一脸谄媚。
给人看门是侮辱。
但给大将军看门,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天水侯坐在长椅上,深吸一口杯中酒香,一饮而尽,长吐一声:“爽!这些狗东西,看个大门,不知道从哪贪来的酒,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比同风年纪都大!”他对面,十王爷打趣道:“你们父子俩,也没仇,叔想送儿子又不肯拉脸下去,拉着我在城门上喝甚早酒?”
他靠在躺椅上,透过窗户,看清外面人群,也看见人群包围中的赵同风,话语间满是羡慕:“别说,同风还真是争气,咱在京都几十年,还第一次见京官外放,还能有这么多人送的!”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儿子!咱也不是想送这小子,主要是要守住咱家宝贝!”天水侯满是得意,整个大赢,谁家儿子能第一首词就词成镇国。
“得了吧!那是写诗词,不是练武,好词可不是说写就写的!”十王爷看不惯他的样子。
“嘿,你还不相信,咱儿子就是有这种实力!你若不信,我给你打赌,他要是能写一首好词,你家里藏的那块地品砚台就是我的了!”
“好好好!我说,你怎么大早上喊我喝酒,原来惦记我家宝贝呢!”十王爷没好气摆手:“宝分天地玄黄四品,你想要换我的地品龙龟砚,是不是也要拿出点宝贝?”
天水侯一脸肉疼:“你不是早就看上我的赤足龙血马?要是我输了,咱就送给你!”
十王爷困意全无,上前抓住天水侯的手指,面上满是兴奋:“一言为定!”
城外柳林。
赵同风站着听完礼部贺词,走进古亭内。
赵凉叶脸上挂着微笑:“同风叔,你来了!”
赵同风奇怪地问道:“你自己出宫?”
“嗯,父皇派王公公外出办事,让我一人出宫送你!”
“有本诗圣在,能有何事!”李景隆站起,端起桌上酒。
“此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人生多歧路,相逢难!饮酒!”
赵同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多谢叔前来送别,我这就离去照顾好自己!”
赵同风转身,却没有走动,他低头看着拉住自己的手臂。
李景隆脸上挂着微笑:“实不相瞒,叔叔我早生疫病,怕将不久于世,你此番离别,下次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那叔的意思?”
“我想,你意思意思!”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景隆一脚踢开桌上酒杯:“来铺上!”
他左右两旁的书吏,立马上前,在桌子上铺上最好上好的宣纸,砚台墨水正好,几根毛笔挂在笔架上。
“同风喜欢哪根笔,千万不要客气!”李景隆面上笑容不减。
“你我叔侄情深,你要远去,我大病缠身,或许下次再见,你我就是枯坟上香了,你不难过,你难道不想写点什么?”
赵同风认真思考,用力摇头:“并不想!”
“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李景隆试图感化赵同风。
“哼!那是你去青楼,不小心带姑娘的肚兜回家,把姑娘肚兜塞我怀里,还污蔑我爹带回来的,被我娘发现,我爹卧床六天才起!”
“不提这个,就现在的气氛,看柳林边姑娘无数,护城河都掉下去三五个穷书生,他们都是为了等一首你的诗词,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李景隆怂恿他拿笔:“难道不想再古亭石柱上,留下你我叔侄间的深情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