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抬头,一刹那变了脸色:“这该死的小子,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一个武夫大庭广众下,穿什么儒袍!脸都不要了!”
“还不是怪您!景隆小时候就喜欢诗词,要当文人,您偏偏不愿意,非要他学武!自古文武难双修,一人经脉里只能装得下一种真气!是您断了他的儒者路!”
“是我?我可不是没让他读过书啊!圣人文章,背一句忘一句,反倒是青楼诗词一句不忘,他是喜欢儒者之道?呸!提起来,老夫都感觉恶心!”曹国公撸起袖子。
“不行,我下去给这小子抓上来!”
天水侯连忙起身拦着他,开口劝阻:“叔!叔!别,景隆这么大的人了,您家的国公之位,可是世袭罔替,您就这么一个儿子!”
“您也不希望,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吧!再说您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他!”
曹国公顺势坐在椅子上,无奈叹息:“他要是有同风这等诗词之才就好了,老子也不会拦着他!”
天水侯大牙都快呲出来,端起酒杯,撇一眼坐在门口的儿子:“也没有这么好,这小子最多从我这学到一股静气,其他的能有啥!”
“呸!”曹国公一口老痰吐到地上:“你还真好意思,这都是秀宁那姑娘人好,传给孩子的静气!指着你管,孩子非住青楼不行!”
“不过!”曹国公指着窗外十二根白玉珊瑚说道:“冷家的小姑娘都快输了,你两家当年有关系,这次不帮她?”
天水侯坐在椅子上,叹息一声:“看同风,如何做吧!”
“我的娘啊!到底该怎么办?”恋花楼老鸨,在小楼船里来回走动。
一个短发刀客走进船舱,她连忙上前追问:“怎么样?十王爷怎么说?”
刀客回话:“王爷问天水侯世子,是不是在柳池!”
“你怎么回答?”
“自然是如实回答!”
“然后呢!然后呢?”老鸨着急,身子都快贴在刀客脸上。
刀客退后一步:“王爷说,那就不用管,当面照顾冷如是本就是天水侯世子的人情,若是他都不管,咱们就更不用管了!”
“噗通!”老鸨摔倒在木地板上,喃喃自语:“都不管?都不管?这咋办啊!丫头!”
又是一首诗词毕,醉花楼月季姑娘身后的白玉珊瑚再有白沙落。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白沙落下,人群疯狂!
“某再给月季姑娘加上万粒白沙!”
“你那算什么,我给诗诗姑娘,再来两万粒白沙,添添雅兴!”
“那,咱就……”
姑娘起身道谢,更引得人群欢呼。
有富商望着冷如是开口,她起身道谢,望着身后千余粒白沙落下,白玉映脸更显得惨白。
她站着身子,依靠栏杆。
天空烟花爆炸,好似个落日夕阳。
楼台上,人群欢呼,只为这盛世生活。
这一刻,黄土县里,郭守礼正下葬!
这一刻,正气长城外,有个叫张大胆的百姓,刚刚饿死了娘!
这一刻,楼船之上,杨恩赐大笑:“我随手一落,就是白银百万,你拿什么跟我斗!”
“大赢,天上落下一片雪花,也要有一半是我杨家的!”
“赵同风,你输了!”
赵同风没回答,站起身子,透过船舱看向高台之上最后一位姑娘:“如是,可愿上台,为我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