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者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回京,女者贬为娼籍不得平反。
教坊丞以往哪敢拒绝这些个王侯公子,只是这一次,有自己小命作保,他也不敢在权利范围内,小小任性。
“世子殿下,陛下有令,冷家女子不可脱娼籍!”
赵同风望着小姑娘煞白的脸蛋:“那本公子,现在就是开青楼的,这个女子让给我可好?”
教坊丞脸上汗水如珠:“求世子,万不要难为小人!咱也只是奉命而行!”
赵同风不依不饶,还是晚来的十王爷,帮他开口,将冷如是接进自己开的恋花楼,只当清倌人。
待陛下什么时候,回心转意,再为冷家女子平反。
自那后,赵同风虽不经常来,冷如是却常常念。
昨夜,赵同风正是从她这离开,去的小园子,在回家的路上出的事。
冷如是不知道,赵世子中途还去了小园子,只觉得世子出事跟自己有关,这两天内心愧疚不已。
她想着若赵世子出事,她就舍了性命,为世子陪葬,黄泉路上还能在世子身边,当个使唤丫头,也是她的荣幸。
她又怎么肯穿上大红大紫的衣袍。
“妈妈别再劝了,我是不会穿的,我就这样出去!世子不在,我赢了花魁又有何用,还不是浮萍一个,无根游荡!”
老鸨无奈叹息,冷如是是十王爷带来的人,她空有名头,却不敢动她:“你这个傻丫头!”
“这柳池十里,不知道埋葬多少痴情女子!”
老鸨抬起头想起从前,无奈开口:“你又哪会知道,愿意带你走的人,终究会嫌弃你来自这里!”
“这是我们的命数,道教云:命数难逃!”
她推开窗,十里柳池烟花巷,妓子挂笑,贵人乘轿,都是酒场游戏。
“唉?那!那是刘三?世子的长随!”
“姑娘,你快看,那是刘三,他身后有轿子,难道是天水侯世子?”
轿子过桥,人群让道。
走夫,浪子,书生,富商望着水纹轿子,表情不一。
轿子过去,议论不止。
“这不是刘三,俺家以前还跟他是邻居,现在搬出白水坊,衣服一穿看着就是贵气,跟咱们这些下等人不一样!”抬着担子卖小吃食的走夫满眼羡慕。
“呸,不过是天水侯家的一条狗,你看他的样子!什么东西!”清高书生,手捂着带补丁的长袍满脸不屑:“若是咱得势,不会比他弱!”
“轿子里是谁?”过路商贾目光如炬,盯着轿子想得到些消息!
他从口袋里掏出碎银子丢进走夫盘子里。
走夫微笑:“他当年被天水侯世子看中,后面应该是世子殿下吧!”
“嘶?”商贾惊讶不已:“三司会审,百官议事,天水侯世子竟然毫发无伤,连大佬都不坐,还敢在今日花魁大举,招摇过市?”
鬓插红花的浪子抬头:“天水侯,就是不一样,可惜他不是个娘们,说不定咱就翻身了!”
“翻你奶奶的身!”粗狂声音在浪子身后响起,桥上寂静无人敢动!
轿子里传来少年声音:“刘三,丢他下去!”
刘三只是七品,面前红花浪子一身气息内敛,怎么看也是一个中三品的高手,他被刘三高高举起,却丝毫不敢反抗。
“噗通!”浪子落水,不敢立马上岸,他藏在水里,偷偷向远处游去!
浪子落水,刘三嚣张开口:“谁再敢背后议论,我家世子,就不只是丢下水了!”
两岸来往,达官贵人无数,没人觉得他嚣张跋扈!
无他!
这就是天水侯家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