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尸化鲤鱼尾巴剧烈摆动挣扎，张开血盆大口啃在易梨手腕上，一下子见了血。

尴尬的气氛蔓延，季南呲牙威胁，尸鱼感受到来自王的压迫，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突然被人抓住尾巴猛甩到巨石上，牙磕碎了一半。

相同的动作易梨重复了五次，尸鱼昏死过去，易梨将尸体抛给季南，冷声道：“吃了。”

季南三口解决一条尸鱼，盯着易梨手腕冒血珠的伤口蠢蠢欲动。

“又想舔？”易梨看出他的小心思，这样的事隔三差五就会发生。

季南为了舔她的血，每次都故意用别的东西先弄伤她，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

这招屡试不爽。

谁让是她自己捡回来的尸王呢，自己宠着呗，还能怎么办？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伤害人类，听到了吗？”

“听小梨.....”

易梨知道他想表达听到了，于是伸出手，季南凑上去含住她的手腕，眼睛愉悦地眯成一条缝，尖牙忍不住化出，想将伤口撕咬得更大。

冰凉湿滑的触感中多了丝尖锐，易梨皱眉：“嗯？”

尖牙收了回去，季南轻舔两下，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往伤口中注入尸毒。

......

晚上，季南在易梨的催促下洗了个澡，回来时就看到易梨换上睡衣抱着枕头在面前的空气中比划着。

类似的动作他几乎每晚都能见到，但始终无法理解。

也许易梨能看到他看不到的东西。

易梨有很多秘密，如影随形地待在一起一整年，也依旧看不透，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好像在盘算着什么，那面刻满竖线的石壁就是证据。

“傻站在那干嘛，过来。”易梨朝他招招手，肉眼可见的愉快。

季南爬上床钻进被窝，老老实实当抱枕。

起初易梨让他暖床，然后发现他浑身冰凉，只会冷床，他只有夏天前后才能上床睡。

易梨很开心，季南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哎呀我的大宝贝，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开不开心！”易梨揉了把身边尸王大反派的头，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

听到“离开”两个字，季南幽深的红瞳闪烁了一下。

易梨当然不指望季南能回答她什么，自顾自开心了一阵，规划好明天的行程，关掉小夜灯，手脚并用地抱住人形冰袋，很快睡了过去。

夜色深沉，季南睁开眼，扭头望向身旁睡颜恬静的人。

易梨安静地睡着，嘴角微微上翘，睫毛卷翘浓密，对自己养了一年的尸王毫不设防，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一只冰冷苍白的手圈住她的脖子，食指在大动脉处缓慢地摩挲两下，感受细嫩皮肤下血管活泼的跳动。

离开？为什么。

厌弃他了吗。

还是因为今天那四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