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帕奇朵·亚蒂耸了耸鼻子。
请柬内盖的红章上有无法复刻,一次性的特殊魔力印记,而邀请人上是一个极其眼熟的名字——戴维斯·劳伦。
“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
“我的意思是,非我去不可的理由呢?”
‘为什么非得是我’这句话在缘安心里早就翻来覆去喊过八百遍,比起‘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叛逆,前者带来的使命感已经让她睡不上一顿饱觉了。
四月肆安静了一会,为接下来的描述进行短暂思考,很快地说:“有一位王都而来的公爵千金——维弥优·昆图斯点名道姓邀请了你和那个孩子,以及其余几个来自天涯海角的魔法师与冒险家,估计是为了‘欲望之术’,你们都是近距离接触过那位偷窃者的人,而你和那男孩更加特殊些,你们甚至和他一路同行过。”
“解决麻烦的方式,是卷入更大的麻烦?”缘安拽衣角的手憋得通红,“我们会怎么样,瑞贝卡会怎么样。”
他叹了声气,“不知道,但让他跟在身边,你总放心些吧,只要过了这关,契多对你来说再无任何隐患,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位公爵千金。”
得知要面见对象是一位公爵千金,缘安内心是抗拒的,霍兹王国的大公所具备的权利一定程度上不比皇家差上多少,皆是传承了九百年具有深厚底蕴的庞然大物,若那位将要出席的来客是直系后人,那最低都会是一位名义上的伯爵,来得也必然是直系后人才对,否则如何能得到当地领主这般的盛情相待。
“你未免太高看我。”
四月肆摇头,“那位地位极高的大小姐极少在外抛头露面,就是王都贵族圈都很少传出有关她的传言。”
“上一次公开出席,还是在王都霍尔贝利的皇后街,一场独属于她的盛大的成年礼,据说是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融雪’的女子。”
“我会帮你的。”帕奇朵·亚蒂突然说,“如果有危险,我会带你逃走。”
四月肆看了她一眼,有点不可思议,后者接着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缘安没再回话了,也不想再继续说话,事已至此,都是自己的犹豫不决所导致,早在进城的第一个节点就带上瑞贝卡坐蒸汽列车离开,去哪里都好,一路抵达平原地区霍尔贝利的郊外,之后再转水路去往南部乌卢卢城,她早都规划好了路线,至于出关的许可,届时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如果珨玛那时候还没有偷走伯母给的‘起步金’,自己又当机立断,那么一切不必发生到如此地步。
想必现在的铁路局已经忙到不可开交了吧,不如说,昨天开始她就没再听见过列车传出轰鸣。
马车很快就抵达东街2号,瑞贝卡恰好在洗盘子,嘴角还有残余的咖喱油渍,在得知一行人此行的目的是定制服装后,瑞贝卡欣然爬上了车,并紧贴在缘安身侧。
随后,一行人直朝着富人街而去,要论优雅精致,那里才是供契多设计师们发光发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