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兆,但当初接下这份工作时,因薪酬丰厚,她在村里炫耀得无人不知。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引来众多村民围观,若此时矢口否认,围观者必定当场戳穿她。
无奈之下,周婶只得咬牙承认:“确实如此。”
司小小冷笑一声,接着道:“顾家无需买菜,每日有人定时送来米面、猪肉、蔬菜、鸡蛋等物,风雨无阻,我说得没错吧?”
周婶沉默片刻,勉强答道:“是。”
“这就对了!”司小小合上账簿,举至周婶眼前,“可两年来,我家孩子们不仅没吃过几回新鲜蔬菜和肉,甚至连一日两餐也常常缩减成一顿!此事毋庸置疑,随便问问邻居们便知真相。”
周婶闻言,顿时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私吞了顾家送来的食材吗?”
司小小冷笑道:“何止怀疑,我敢肯定你就是私吞了!周婶,你丈夫早逝,家中除了女儿、外出打工的儿子,就剩你和婆婆。可我听说这两年你们家顿顿都是白面猪肉,这又如何解释?”
“你敢不敢当着大伙的面,告诉大家你家的白面猪肉是从哪儿来的?”
这些事都是司小小闲逛时从村民口中听来的。尽管刚到谢家村不久,她却乐于四处走动,村里的闲言碎语也听了不少。原本见顾雍尘并未深究此事,她虽对周婶心生不满,却未打算彻底撕破脸。谁知这女人竟还敢上门讨债?
既然她要钱,那就给她算算究竟吞了多少!
周婶被问得哑口无言,围观的村民纷纷愤慨。他们对顾家的情况略有所闻,毕竟周婶在顾家做了两年保姆,自家日子过得滋润丰腴,反观顾家三孩子却个个面黄肌瘦,明眼人一看便知有猫腻。只是顾雍尘始终无动于衷,村民们便也未过多干涉。
若司小小能听到村民们的心声,定会大声疾呼:此男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在他看来,孩子活着就算带好!唉,果然是“父带娃,如戏耍”啊!
察觉周围村民的眼神变得异样,周婶顿时慌了:“这跟我要工钱有什么关系?!我不计较那份辛苦费了,只求你把我应得的工钱结算清楚!”
“工钱?”司小小冷笑,“你将我家孩子照顾得营养不良,还时常手脚不干净地从我家拿东西!上次偷我首饰、打丫丫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还好意思提工钱?”
“行,我可以给你结算工钱。不过你先算算虐待儿童、盗窃、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这些罪名加在一起,够判几年刑吧?”
周婶听罢,吓得瘫坐在地,瑟瑟发抖,望向司小小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在她眼中,司小小简直是个恶魔!
司小小乘胜追击:“不想坐牢?可以,那就赔钱!就算我告到派出所,最后也要赔钱私了。我也不多要,就把你这两年的工钱——四百八十块还回来,怎么样?”
四百八十块,那不就是周婶两年的全部收入吗?相当于白干两年!周婶再也承受不住,她本就是欺善怕恶之人,此刻一听要赔钱又要坐牢,竟吓得嚎啕大哭。
“别,求求你,千万别让我坐牢啊!我不能坐牢,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