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科就不行了,比如英语政治。老师就常说我:“国伟,你学这两科你可得过脑子。”其实很多我都在想到底是我没脑子,还是对于这些东西根本没脑子。
所以当时我羞红了脸,我这人藏不住事,什么情绪想法全都写在脸上。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结果就是那一次的脸红,还让她喜欢上了我。我常常走20多里路来见她,因为有力气,就帮忙做农活,割猪草。但想到昨天一见后可能要分别许久,我又觉得好像很多话也没有说完。
“不,我会的,我要娶她得。我不在乎什么下一个介绍什么对象。我会回来娶她得。”
爹又猛抽了几口烟,他颤颤巍巍得手伸向那积满一层又一层的泥土的裤子里面拿出几张更为破旧的钱。他数了又数,最后抽出几张来,张儿这里就拿着吧,他说道:“家里的人就属你胆子最大,但是兄弟姐妹太多了,父母实在没办法再资助你太多。张儿这里就拿着吧,如果实在是没有混出个什么名堂,那就回来吧。”
我心里有一股酸酸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情绪波动大的人。但在此刻,我盯着我爸看了好久好久。或许之前的某一天我并未想过有一天会走出家门,所以我觉得每天的相见是这样的自然,甚至自然得让我感到一丝厌恶,厌恶让我想拼命逃离这个地方。
但现在这一刻到了,我却恍惚了。我的精神像被推了很远很远,我原本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彷佛一瞬间被拉长了好几公里,我使劲想凑近可就是不行。
他把钱放在我手上时我才感觉我的灵魂回来了。
我回头望着生活了18年的地方,头一转,便踏上了车,坐上这辆通往城里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