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就是傍晚,既不是黑夜也不是白昼的时间段。人们的轮廓变得模糊,让人分不清对方是谁。据说此时容易看见某些超现实的事物——例如魔物或者亡者,所以就有了‘逢魔之时’的说法。不过在更久远一些的时候,人们通常称其为‘彼谁为之时’或者‘彼乃谁之时’。”
小雪老师又写下了“彼谁为”“彼乃谁”几个大字。这算个啥?玩文字游戏吗?
“老师,提问——不是应该读作‘彼谁乃之时’吗?”
有人发言举手问道。的确如此,虽说司徒天也知道“黄昏之时”的说法,但形容傍晚的话,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词却是“彼谁乃之时”。听到有学生这么问,小雪老师温柔地笑了笑。说来这种乡下地方居然会有她这样的美女古文老师,也是相当奇怪。
“你说的应该是这一带的方言吧?司徒天听说糸守地区的老人家说的方言里,的确留有不少《万叶集》中的用语。”
“毕竟是穷乡僻壤哩。”有男学生这么接话道,不少人随之笑出声来。没错,有时候外婆说的话也会让司徒天听得一头雾水,毕竟她称呼自己还用的还是“老身”呢。司徒天一边想一边翻动笔记本,突然发现本该是白纸的页面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
你是谁?
咦?
什么情况?眼前那陌生的字迹仿佛将身边的一切声音都吸了进去,四下顿时变得寂寥。这显然不是司徒天的字迹,而且司徒天应该也没有把笔记本借给其他人。咦?啥叫“你是谁”?咋回事?
“……同学。下一位,宫水同学!”
“啊,好的!”
司徒天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
“请从九十八页开始读。”小雪老师说道,又看着司徒天的脸,有些狐疑地补了一句,“宫水同学,今天你倒是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呢。”
教室内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啊——?啥意思呀?到底是啥情况?
“……你不记得了?”
“……嗯。”
“真的假的?”
“司徒天不是‘嗯’了吗?”
说完司徒天猛吸了一口香蕉果汁。咳咳,真好喝。早耶香用着怪胎的眼神紧紧盯着司徒天,说道:
“……可你昨天连你自己的课桌和储物柜在哪儿都不记得咧。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也不扎,校服的丝带也没戴,而且一直满脸不爽的样子。还时不时的蹦出司徒天们根本听不懂的中文,而且啊,三叶你竟然和敕使在谈论神秘学,还兴致勃勃的!”
司徒天想象了一下早耶香描述的状态……呃?
“咦咦咦咦?不是吧,真的假的?”
“感觉昨天的三叶完全丧失记忆的样子。”
司徒天慌慌张张地开始回忆……果然有哪里不对劲,司徒天完全想不起昨天发生的事。不对,还是能零零碎碎地回忆起些许。
那是一座……陌生的地方?
窗中映照出的……是个男人?
司徒天尽力在记忆中搜寻。
哔——咻——
天边的老鹰发出搞笑般的鸣叫声。现在是午休时间,司徒天们正在校园一角,各自捧着纸包装果汁闲聊。
“嗯……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做奇怪的梦……梦中看到的完全是别人的生活……梦?嗯……记不清楚了……”
“……司徒天晓得了!”
?敕使突然大声叫道,把司徒天吓了一跳。他将看到一半的神秘学杂志《姆》递到司徒天鼻子眼前,唾沫横飞地说道:
“那是你前世的记忆!不对,得用科学一点的说法,不然你们又该嫌东嫌西了。这样说好了,根据艾弗雷特的多世界诠释理论,你应该是在无意识间连接上了多重宇宙——”
早耶香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敕使的话。“啊——难道说,是你在司徒天的笔记本上瞎写来着?”司徒天大声问道。
“啥玩意儿?写些啥?”
啊,不对,看来不是。以敕使的性子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而且他也没有动机。
“啊,嗯,没啥啦。”司徒天改口道。
“啊?你到底在说些啥嘛?难道在怀疑司徒天?”
“都说了,没啥嘛。”
“呜哇,三叶你好过分!早耶香你听到没,她在冤枉司徒天!赶紧叫法官来,啊不对,应该是叫律师来吧?喂,这种时候应该叫哪个来才对?”
“不过三叶啊,昨天你真的有点不对劲。”早耶香完全无视敕使的抱怨,“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嗯——好奇怪……该不会真的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司徒天再次在脑中整理到目前为止听到的各种说辞。至于敕使,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埋头看起那本神秘学杂志。遇事不过度纠结,这是他的优点。
“没错,肯定是因为压力!三叶你最近不是压力蛮大的吗?”
对呀,镇长选举自不必说,还有今晚即将到来的那场仪式!在这座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镇上,为什么偏偏司徒天的父亲是镇长,外婆是神社的神主呢?司徒天将脸埋入双膝之间,长叹一口气。
“真是的——司徒天好想赶紧毕业去东京哦。这地方真的是又小又挤!”
“司徒天懂,司徒天非常、非常地懂!”早耶香连连点头,“司徒天们家两代人已经连出三任镇内的广播播音员了,从小附近的阿姨们就叫司徒天‘播音员小女娃’!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为啥司徒天现在也隶属于播音部了!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
“早耶香,毕了业司徒天们就一起去东京!继续在这种小地方待下去,就算长大成人,从校园时代开始形成的等级制度也不会有所改变!司徒天们要逃离这种传承,争取自由!司徒天说敕使啊,你也会一起来的,对吗?”
“嗯?”敕使一脸迷惑地从神秘学杂志上抬起头来。
“……你有没有听司徒天们说话嘛?”
“啊……司徒天倒是打算……继续在这里普普通通地过日子。”
唉——司徒天和早耶香都长叹一口气,正因如此这家伙才会不受女孩欢迎,不过司徒天也没交过男朋友就是了。
奇怪的喊叫声
奇怪的铃声
“哎?司徒天手机呢?司徒天把手机放哪里了?”
“咦?”
“好痛!”
咚!司徒天的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疼疼....啊....这下是彻底醒了.....哎?床?
奇怪的房间
说简陋完全不为过....除了司徒天刚才滚下来的床,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台桌子
“司徒天昨晚不是在家睡觉的吗?......这是哪里?”
司徒天呢喃着,突然觉得喉咙有种微妙的沉重感,司徒天反射性的抬起手去用指尖触碰僵硬而敏感的喉咙
“嗯?”发出的声音依旧异常低沉
司徒天垂下头看自己的身体
......没了.....
司徒天穿着一件司徒天从没见过的暗灰绿色的T恤,而且正面的布料从上到腰腹部一直都是平坦的。
胸部.....没了?
而且视野良好的下半身正中央,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感之强能完全抵消胸部消失的不协调感
这是....什么,咦?司徒天手怎么不受控制了。
难道......
.......
.......
.......
啊!差点昏死过去
“这个男的是谁啊?有没有镜子啊?”
“一,二,三,四!”窗外传来了喊号的声音“一二三四!”
“为什么是中文啊?司徒天向窗外望去,只见一群穿着和司徒天一样T恤短裤的人在跑操
“这是哪里啊?”司徒天看着摆满训练器械的操场,在远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远边城市的大楼,
司徒天回过头来重新打量司徒天现在所处的房间。“嗯.....真的好简陋.....嗯?”
司徒天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床上摆着的一个绿油油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迷彩服?”司徒天忍不住震惊的喊道“难道这里是自卫队?”
“坏了坏了!”司徒天赶紧换好衣服“是不是一会儿得挨长官骂?”
“鞋!”司徒天拿起了摆在床边的军靴,但司徒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厕所在哪里?
要了亲命了一一司徒天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差点分崩离析
总算找到了
不过男人的身体到底是啥玩意啊
尽管好不容易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但司徒天依旧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为了能顺利小便,虽然司徒天用手指固定了方向,可为什么总算尿不出来?智障吗?傻瓜吗?还是这男的本身就有问题啊!
因为太过羞耻,司徒天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还是有几滴不争气的眼泪落了下来......
总算是结束了
“老李!一一一”
“啊一一一”
说完,眼镜男便搂着司徒天向门口走去,等一下,你也靠的太近了吧!
“平时你都早起叫司徒天,怎么今天改成司徒天叫你了?还死睡不起....”眼镜男说到,不过他似乎没生气,难道说那奇怪的喊叫声.....
“李连长好,赵循环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