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如今心头已经乐开了花,自己这个儿子啊,当真是成熟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差点就让周延儒这个老狐狸给蒙混过去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固然不少,可是对于天下商贾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啊,中间少不得他们还要贪污多少!
现在朱慈烺一口气将商税岁入提高到了八百万两白银,这个数字方才是最合理得数字啊,自己即便是将商税税率从三十税一到十五税一,朝堂内外得这些臣子明年照样敢拿一百万两白银来搪塞自己,现在太子换掉了参照物,直接提出了十倍的商税岁入,还理直气壮,看看你周延儒如何推脱!
周延儒被朱慈烺顶的差点气炸了肺,八百万两白银啊,这普天下的商贾们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么多的白银都上交了朝廷,那天下的豪商巨贾跟达官显贵还吃什么?这些可都是要天下商贾们从腰包里掏出来啊……
可是,人家朱慈烺已经做出让步了啊,大德号南浙号应收商税与实收商税之间,就是差了一百二十倍,现在人家只要十二倍,还不够一个零头呢,自己还怎么让朱慈烺再度让步,缩小征收数额?
“怎么?周延儒,你还嫌征收的太多吗?”
崇祯淡淡问道。
虽然崇祯的语气很淡,可是傻子都能够听出来,平淡的语气之中,暗藏着无限得杀机,若是朝臣们还要无端阻挠,崇祯绝对不会在意再拿两颗人头来杀鸡儆猴得,都已经将崇祯逼到这个份上了,崇祯还会忌惮杀两个朝臣?
“启奏皇上,臣、臣以为,陡然之间,将朝廷商税增加十倍,绝对不是这些商贾能够承受的了得啊,臣,臣冒死进言,太子此议绝非良策,涸泽而渔啊,这可是涸泽而渔啊……”
周延儒硬着头皮说道。
朱慈烺冷笑道:“周大人,如何是涸泽而渔了?您想一想,我父皇提议将商税从三十税一调整到十五税一,不是已经收回此议了吗,税率还是原来的三十税一,对于商贾来说,他们没有增加任何负担,而且,从古至今,三十税一,对于任何朝代来说,都是一个极低得税率了,你竟然还说这是涸泽而渔?你是说我父皇是横征暴敛得暴君吗?”
“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周延儒吓得登时冒出了浑身冷汗,擦了,这朱慈烺的言辞太犀利了,一上来就说自己污蔑皇上为暴君,那皇上还不得把自己给咔嚓了?
朱慈烺接着说道:“本宫建议将商税岁入增加十倍,不是要增加税率,而是要将商贾应缴未缴得商税以及各级官员贪墨得税银全部收缴上来,在其位,谋其事,只要这些课税机构官吏不贪赃枉法,不中饱私囊,不结党营私,不损公肥私,八百万两白银的商税,轻而易举!”
倪元璐张张嘴,正要说话,被朱慈烺看了一个正着。
“倪大人,”
朱慈烺笑道:“本宫素知您清廉耿介,一心为国,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您,只要这八百万两白银的商税征收上来了,朝廷国库充盈,应付剿饷绰绰有余,何必还要去辛辛苦苦跟农民们抢粮食吃?您说是也不是?”